“講重點。”齊翌揚起下巴:“之後呢?”

“之後他草草完事,藉口去方便,朝著姑娘去的方向追了過去,結果就見那同伴剛站起身提褲子,嘿嘿傻笑,煞有介事地跟他說自己剛碰到個極品,當即把原先的應招女郎踹開了該跟那極品妹子玩,特別爽。但他發現那同伴臉有些發白,人也搖搖晃晃有些虛弱,好像縱慾過度的樣子,又覺得剛剛那女人有點詭異,不像是走,越想越像是飄,而且這速度也太快了……他就問同伴那女人那裡去了,同伴說剛剛才走,他仔細看了下,地上哪裡有人走過的痕跡?姜曉渝忍不住呸了聲,有點不好意思,目光飄向一旁,耳朵卻豎了起來。齊翌臉色古怪:“所以他同伴弄的是草蓆?”

“大概吧,反正兩人越想越怕,和其他人說了一聲就趕緊溜了,之後他同伴病了一場,整個人都很虛弱,兩三天才好。再往後,飆車隊裡又有幾人先後有類似遭遇,慢慢地就傳出個說法,森林裡有女鬼吸陽氣。”姜曉渝挑眉:“那他不躲遠遠地,今兒還上山?而且,先後有類似遭遇?怎麼?聽說這種事,他們還排隊趕著往上跑不成?”

“還真是。”羅尤勇撇撇嘴:“主要那些有過遭遇的人形容的太繪聲繪色了,而且除了小病一場虛弱兩三天,貌似也沒什麼大礙,所以他們反倒一個個都有些心癢癢,想試試女鬼的滋味。嘖,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姜曉渝無語望天。

齊翌也有些無言以對,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幫人夠極品,恐怕都是能把噩夢做成春夢的主。

過了半晌,他才問:“所以他這次上山,也是想偷偷待到夜裡,看看能不能邂逅一場豔遇?”

“對。”羅尤勇說:“他現在就在我車裡待著。我尋思他碰到的事情有些古怪,都跟撞邪了似地,昨晚的案子也很古怪,曼溫妙也像撞邪了,尋思彼此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就讓他留下配合我們調查。”齊翌心中一動。

確實,按照他們的描述,所謂的撞見女鬼被吸了陽氣,確實像中了致幻劑和崔情劑的反應,而恰好,曼溫妙和女屍體內除了強心劑、利尿劑、血管緊張素抑制劑等藥物之外,也有大量致幻劑和崔情藥物。

雖然說,人作為大腦高度發達的有理智的高階動物,崔情劑這種勾動本能地藥物作用其實非常輕,並沒有影視劇和裡的強力藥效,但和致幻劑、中樞神經抑制劑等藥物搭配使用,效果就非比尋常了。

尤其是他們本就在鼓掌的時候,崔情劑的藥力並未和他們的意志相悖,更有推波助瀾的作用,最大程度催化他們的交配本能,以至於幹出一些十分荒唐的事。

羅尤勇乾的漂亮,比老池靠譜的多,差不多可以出師了。給他點了個贊,齊翌說:“帶我過去,之後你就休息吧。”

“好嘞,齊隊走這邊。”羅尤勇領著齊翌到角落,指著自己的車”:“就在上邊,哦對了,他叫張萬福,今年三十一歲,未婚,自由職業,拍短影片的。”齊翌點點頭,開啟車門,也不進去,就這麼站在門口:“張萬福?”

“是我,你是?”

“南屵區刑偵支隊刑警,齊翌,我來找你瞭解下情況。”

“呃,基本上我都和那位羅警官說過了,他沒轉告你嗎?”

“再說一遍。”

“哦。”他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之前的經歷,說著說著,他忽然看到姜曉渝,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隔一陣才繼續說,但目光時不時往姜曉渝身上飄。

姜曉渝萬分不爽,哼了一聲,看向別處,見狀,齊翌往邊上橫了一步,擋住張萬福的視線:“好好講,別東張西望,這樣會讓我懷疑你心虛,到時候把你帶回去盤查,少不了幾分麻煩。”

“阿sir,你這就過分了吧?我……”齊翌默默掏出手銬。

“我就是最近用眼過度,醫生讓我多看看遠方,我不看就是了。”張萬福秒慫,老老實實地繼續說。

基本情況和羅尤勇介紹的差不多,只是細節更加豐富。不過大概是姜曉渝在場的原因,張萬福多少在意了些形象,收斂了猥瑣之色,一些敏感話題被他一筆帶過,今兒上山的目的也改成了散心。

齊翌才不放過他,硬是咬著他追問了幾個問題,逼他不得不如實交代,最後齊翌取了他幾根頭髮,一管鮮血,又讓他聯絡幾個共同上山的同伴,讓他們抓緊過來一趟,其餘沒上山的也問了號碼和住址。

末了,張萬福好奇地問:“警官,你們封了這裡,是在查那個女鬼嗎?那你們怕是查錯地方了,我們碰見女鬼的地方還要過去點,快挨著巴區了。”齊翌斜他一眼:“你早上沒看新聞嗎?”

“新聞?什麼新聞?”

“自己查。”齊翌丟下這三字,又問:“地點在哪,帶我們去。群裡跟那幾個人也說一聲,換地方,我們去那兒碰面。”

“哦。”

“下車,跟我走。”

“走路啊?這太遠了,起碼還有七八公里,我們……”

“坐我車。”

“哦。”於是他們轉移到齊翌車上,張萬福趁機摸出手機查了下新聞,當即被嚇一跳:“命命命……命案?我操,那女鬼居然還要人命?”齊翌透過內後視鏡掃了他一眼:“怕了?”他咽口唾沫,眼神飄忽不定,但明顯有些慫。

齊翌呵呵哂笑兩聲:“葉公好龍。”張萬福心虛的低下頭:“警官,她不會報復我們吧?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