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齊翌半天不動彈,毛寧安問。

齊翌手機前傾,幽幽的光在黑暗中尤其刺眼,照得兩人臉色發白:“我相簿裡又多了張照片。”

“嘶……”看清楚照片,毛寧安像牙疼一樣,吸了一口冷氣:“這怎麼可能?他當時就在我們身後不遠?這……

不對啊,看照片,當時除了池宇賢之外,你、我、姬隊都在回頭看鏡頭的方向,如果有人在拍照的話,我不可能發現不了。”

齊翌收回手機,看向拍照片的地方:“這就是古怪的地方。看情景,‘他’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正好說到爬上天台的事,我們仨都回頭看爛尾樓了。”

毛寧安:“今晚雖是陰天,但這會兒月光很亮,外面不至於連個大活人站在那都看不見。”

說完之後,他又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在這裡找汗漬,還是出去看看?”

“查汗漬!”齊翌緊握著手機,手上的筋肉線條清晰:“你查,我在旁邊守著。他很可能還要拍照發給我,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拍的!”

“行!”

齊翌捏著手電走進暗室,用手電掃視一圈,確定裡面沒人後,轉過身背靠暗室,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不時扭動脖子掃視四周情況。

時不時的,他腦袋裡會閃過那照片的內容。

收到的兩張照片區別很大。

暗室裡那張絕對經過hdr或類似技術的處理,照片動態範圍極大,清晰度極高,除了構圖比較垃圾外,硬素質幾乎可比電影海報。

但第二張照片就差很多,噪點一大堆,暗處塗抹嚴重,只能勉強拍到人而已,相機的素質明顯非常一般。

拍攝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警告嗎?還是挑釁?

話說回來,這兩個月受到的挑釁比從警這麼多年加起來都要多。

他們究竟想要什麼東西?

過了七八分鐘,齊翌太陽穴隨著心跳一漲一漲的疼,彷彿隨時要炸開。

他知道,這是因為缺水導致的頭疼,是中暑的徵兆。

他抬起手機看了一眼,相簿裡沒有新的照片,不知道對面已經走了,還是找不到機……

剛想到這,他眼睜睜的看著相簿末尾多了張小照片,他點開一看,發現照片上的他正低頭看手機,而屬於毛寧安的模糊輪廓正縮成一團,蹲在地上查汗漬。

看拍照方向……

樓梯間!

他猛地扭頭,電筒也迅速的切換強光模式,照向樓梯間,強光下,小小的樓梯間瞬間變得慘白透亮。

連個鬼影都沒有。

“怎麼了?”毛寧安抬起頭:“又收到照片了?”

齊翌沒直接回答:“我過去看看,你繼續查,有動靜就喊我。”

“好。”

齊翌右手拔出手槍架在左腕上,左手反持手電,又切換回普通亮度,一步步的朝著樓梯間走去。

拍照人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上樓或跑出去,只可能躲在樓梯背後,那麼……

齊翌忽然加快腳步,槍已經開啟保險栓,手指已經搭在扳機上,手電往樓梯背後的陰暗角落一掃!

沒人?

他瞪大雙眼,呼吸急促,腦瓜子嗡嗡的。

怎麼可能?

從低頭看手機到收到照片抬頭看,絕不超過五秒鐘。這麼短的時間,拍攝的人並非不能抽身離開,但腳步聲絕對蓋不住,在蟲鳴蛙叫都已消失的絕對寂靜的此刻,不可能瞞過齊翌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