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翌心裡咯噔一聲,跑出爛尾樓大門,就看見原本被綁在矮樹上的猴兒不見了,樹底下只剩下幾截被割斷的細繩。

他走到樹下,蹲下身仔細看著地上的繩子:“毛毛糙糙的,中間略微突出,斷面整體呈現為楔形,用的是剪刀,這把剪刀還有點鈍了。”

“那隻猴絕對有問題!”姬承鵬站在一邊,咬牙切齒:“剛剛就不該嫌麻煩,應該先把它裝回車上去!”

“那你車可能就被砸了。”毛寧安還算理智:“這傢伙膽子也忒肥了,居然敢回來,在我們眼皮底下拍照片發給齊翌。”

姬承鵬轉過身問齊翌:“照片從哪來的?”

“不知道。”齊翌站起身,把手機拿出來,翻出照片扔給姬承鵬:“微信、秋秋都沒收到,藍芽也沒有。他即使用這種方法把照片傳給我,我不下載照片也不該直接就在我相簿裡。”

這大夏天的,姬承鵬也看得汗毛直立,老池和毛寧安也圍過來看,姬承鵬問:“你手機會不會是中病毒了?”

“有可能,回頭讓曉渝幫我檢查下。”齊翌趴著矮樹:“先看看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毛寧安看過照片,蹲在樹根處檢查了會兒,又拍了幾張照片:“黃土上有幾枚足跡,但都是我們幾個留下的。我今天才剛剛甄別過我們在現場留下的痕跡,不會認錯。”

“怎麼會?”老池不能理解:“他還能踏雪無痕?”

齊翌盯著頭頂被蹭掉了一塊皮的樹枝:“你們知道人猿泰山麼?”

“什麼意思?”

“他大概是從樹枝上蕩過來了。”齊翌抬手,推了推樹枝:“這幾顆比較粗的樹枝都被壓彎了。”

“蕩過來?”

毛寧安站起身,直接抓著樹枝爬了上去:“確實,枝椏彎曲程度不太正常,而且枝幹上留下了區域性鞋印,看紋路和天台上的很像。”

姬承鵬:“這傢伙身手不錯啊,不但能透過幾根蔓藤爬上天台,還能足不沾地的在幾顆矮樹之間移動,救走猴子。”

聽他說到天台,齊翌看向老池:“怎麼樣,你爬上去了嗎?”

老池看著地面,右腳忍不住退了一小步:“成功了,但過程不很順利,失敗了好幾次。”

齊翌看了他一眼:“連你都差點失敗?褲腿提起來我看看。”

“嗯。”老池提起褲腿,膝蓋上磕破皮了,傷口有點黏在褲子上。

“如果是繩子還好,不蹬牆我也能直接爬到上面。但蔓藤沒法,上面都是水和泥,這些藤子又不是很穩,想爬的話一次得抓好多根,很難借力。”

老池正要放下褲子,齊翌從口袋裡掏出幾個創可貼:“等等!處理下傷口。”

姬承鵬接話:“我懷疑兇手很擅長攀巖,不是專業選手,也是經驗豐富的業餘愛好者。”

樹上的毛寧安腦袋往下勾:“正好凌晨玩遊戲那幫學生都是戶外社團的,會不會是他們?”

“不太可能,”姬承鵬說:“他們所謂的戶外,無外乎爬爬山,遊遊江,湊錢四處去旅遊旅遊,實際上,這幫學生沒有一個掌握了正兒八經的戶外技能,更別說攀巖了。”

老池快速的貼好創可貼:“師父說得對,戶外其實很燒錢,我前幾年才把裝備配齊,別說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