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輛荷載七人的麵包車,拉上了十五六人,嗚嗚嘟嘟地開上路。

坐在車裡搖搖晃晃的,人很容易犯困,但老池不敢睡,強撐著眯住眼認認真真記方向。

車子很快拐到條小路上,之後就上了山。

這邊路況遠不如國內,山道就更不用說了,坑坑窪窪的,車開在上邊搖的很厲害,裡邊又坐了太多人,一顛簸起來就肩碰肩頭撞頭,很難受。

「啥情況啊,能不能好好開車?」戴眼鏡的年輕人才剛剛睡下,腦袋就被撞了一個大包,起床氣重的不得了。

「嘴巴閉到起!給老子受著!」那幫人完全變了臉,凶神惡煞地嚷嚷道:「是不是想捱打?」

「你們……」

老池忙拉他一把,免得他真在車上就被錘了,岔開話題問:「大哥,公司在哪裡啊?還要開很久嗎?」Z.br>

領老池來的中年人看他兩眼,冷笑:「快到了,等著吧!」

小眼鏡仍小聲嗶嗶,但沒人理他。

又晃了大半個鍾,他們才到目的地,一座建在山谷裡的莊子,外邊圍了木牆,好像還有人在上面巡邏,天太黑了,老池看的不大真切。

開進柵欄門裡,車子繼續往前開了百來米,最後停在一棟像筒子樓的建築邊上。

司機跳下車,粗暴的開啟門,不耐煩的衝著老池三人喊:「下來!」

那倆年輕人更覺得不對勁,窩在車上不肯走,他們就強行拉。

小眼鏡手指死死的扣著車窗B柱,司機從車座底下拉出個扳手,狠狠的砸在他手背上。

「啊!」

他慘叫一聲鬆開了手,被三個人拉下來。司機把煙叼在嘴裡,掐著他的後頸用力把他懟到地上,一群人圍上來對他拳打腳踢。

老池看的眼皮直跳,暗暗握緊拳頭,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居然也被人粗暴的拉下了車。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老池慌張地問。

眼角餘光瞥見有人拿著跟黑色的短棒接近他,他忍住躲閃反擊的本能,咬牙看著那根電棍戳中他側腰。

劇痛瞬間淹沒了他的思緒,他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反弓起來,大腦好像都僵住了,意識模糊了許久,緩過勁來的時候,他躺在地上,後腰又痛又麻,發不出半點力。

密集的拳腳像雨點般朝他打來,老池屈膝抱頭,弓著身子大聲的求饒:「別打,別打了!」

雨點般的猛烈攻勢持續了好幾分鐘,還夾雜著四五次電擊,就連老池這麼健碩的身子骨都覺得快散架了才終於停下來,沒等他緩口氣,就有人上來收走了他的手機錢包,行李箱也被粗暴的拆開,一箱子東西散落的滿地都是。

有人上前架起他和另外倆年輕人的胳膊,把他們扛進樓裡,來到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手一鬆,把他們丟地上,冷冷的喝道:「起來!別裝死!還想捱打?!」

聽到這話,倆小年輕被嚇的一個激靈,慌忙爬起來,抽著涼氣慫巴巴地看著周圍的一圈

人。

除了他倆以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老池身上。

大概是因為他長得人高馬大,剛剛招呼他的人最多,打的也最狠,只有他捱了好幾次電棍,這會兒渾身肌肉又酥麻又痠軟,狀態反倒最差,掙扎好幾次才勉強從地上爬起。

他暗暗咬牙,看著對面那個徹底變了臉的中年男子。

「你還敢瞪我?不服氣嗎?」

「沒,沒有……」老池低下頭。

眼鏡仔受不了這委屈,說:「東西還我,我要回家,我……」

「回家?呵,回家?」中年人走上前,抬手拍他的臉:「小夥子,剛剛畢業?」

眼鏡仔用力點頭:「我……」

「回你***回家!」

中年人一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劈手奪過身邊人的電棍用力戳他肩膀,一時間電火光四下濺射,電得噼裡啪啦響,眼鏡仔疼得臉上青筋亂跳,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卻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