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4100字)

一樓另外兩間屋和第二個房間一樣,齊翌手裡的鑰匙也打不開房門,撬開後發現都是空的,只有落滿灰塵的傢俱,沒有任何人活動的痕跡。

繼續往樓上走,齊翌精神提了起來——之前在樓外,他看到二樓朝南向的陽臺掛有衣服,說明這層是有住人的。

走到頂,齊翌隱約聞到股臭味。

二樓和一樓的格局一樣,走道半邊被直通三樓的樓梯佔據,另半邊是四扇刷著綠漆的防盜鐵門。最靠裡的防盜門邊上,放有三個鼓囊囊的黑色塑膠袋,淡淡的臭味好像就是從那兒傳來的。

姜曉渝有些緊張,大眼睛巴巴的看著齊翌,伸手指指那個塑膠袋。

齊翌搖了搖頭:“不急,還是從最近的鐵門開始。”

他先用鑰匙嘗試開門,失敗後再用卡紙撬開。

這些門統統都沒反鎖,也沒加裝防撬裙板,硬卡紙一撬一個準,連撬幾個門下來,齊翌都覺得自己開鎖技巧越來越高超了。

前兩間房間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明顯棄置很久了,齊翌跳過,來到第三間屋子。

剛一開門,齊翌就察覺不對勁,這間屋子乍一看很亂,散發著不輕不重的黴臭味,但其實很乾淨,地面無塵,牆面無灰,經常有人打掃。

客廳的傢俱也都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地亂糟糟髒兮兮的毛絨公仔,和乾淨的地面形成鮮明對比。

姜曉渝抓起個HelloKitty的公仔,說:“這娃娃髒的有點離譜啊,表面沾著好些黑黢黢的東西,還破破爛爛的,帶著股酸臭酸臭的怪味兒,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嗎?”

齊翌也撿起個熊二:“應該吧,否則怎麼也不至於這麼髒。只是撿回這麼多破破爛爛的玩偶幹什麼……”

說一半,他忽然愣了下,把玩偶反過來盯著背部看:“刀口?這個玩偶不是自然破損的?”

“啊?”

“你仔細看,”齊翌說:“如果是正常破損,應該是不規則的小洞,或者沿縫合線開裂,但這一處破損位置非常平整規則不說,也不在縫合線附近,明顯是被人用剪刀剪破的。”

姜曉渝翻了翻自己手上的HelloKitty,愣住:“我這玩偶身上也有幾處刀口……”

齊翌又蹲下身子,接連抓起幾個玩偶,發現上邊無一例外都有刀口,少的一兩處,多的甚至有十幾處,有個晴天娃娃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針眼。

拿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公雞公仔,姜曉渝忽然發現了什麼東西,伸手在棉花裡掏了掏,摸出一張發黃的紙條。

“翌哥,這裡有東西。”她把紙條展開,發現紙條上邊貼著一個個字,像是從報紙和書本上裁切下來的,字型各不相同,大小也不一致,背面則畫著暗紅色的怪異符文,中間夾著一小撮頭髮。

姜曉渝念出聲:“步止燻,丁丑癸卯癸亥丁巳……這是生辰八字?什麼意思啊?”

齊翌摸出手機查了下:“1997年3月22日上午9到11點,又或者1937……不,太久遠了應該不對,這是這個叫步止燻的出生日期吧?”

“所以這是扎小人詛咒嗎?”姜曉渝又抓起別的娃娃,都能摸出紙條,背面的暗紅色符文都如出一轍,只是絕大多數紙條的字都是直接印上去的。

只有那種身中十幾刀並捱了無數針的極少數玩偶,體內紙條才是從別處裁剪下一個個字貼上去,裡面還包裹著頭髮或者指甲、布片等等。

姜曉渝遍體生寒:“這人哪來那麼大的怨恨?”

“我記得那一家拘禁,餓死催債人的兇徒就姓步?”齊翌掏出筆記本:“嗯,步中尋、王豔蘭和步止川,這三人因同一案件被通緝。”

他又往前翻到那則新聞:“被害人夫婦叫步中宣、柳好好,六年前遇害,他們有個女兒,就叫步止燻。”

“從名字上看,兇手一家和被害人關係很近啊?”

“嗯,新聞上說步中尋和步中宣的父親是堂兄弟,關係確實很近。”

姜曉渝抓緊手裡的玩偶,說:“這些詛咒,是不是意味著步中尋一家也住在這棟樓裡?”

齊翌不答,放下玩偶又往主臥走去。

主臥裡的傢俱同樣被搬空了,地上被用暗紅色的漆刷了個巨大的不知名符文,牆角處放了張狹長的矮桌,上邊擺著香燭、紙元寶和水果、白肉等貢品,矮桌下是個草扎的小人,上面扎著七根細長的鋼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