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鄭舒雲很自然的搖頭:“或者說分手以後他一直都不正常。”

“明白了。”齊翌又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杜昂三個月前至今受過幾次刀傷,還有毆打,不可能全無異樣,但鄭舒雲沒提。

寫完後,齊翌接著說:“我們再聊聊你的母親吧。”

“我媽……”鄭舒雲再一次側頭看窗外:“她是我最佩服的一個女人,勤奮、踏實、善良,在我眼中她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女人,可能是因為我看她自帶光環吧,但我真這麼覺得。”

“你爸呢?”

“他八年前就去世了,肺癌,抽菸抽的。”鄭舒雲苦笑,又很快調整好情緒:“他也是個很好的男人,跟我媽特別般配,吃苦耐勞,又樂觀向上,有責任心,很能給人安全感,我媽到現在都忘不了他,經常唸叨。”

齊翌動作一頓,家庭氛圍沒有太大問題,父母也都不錯,這樣的家庭應該很少會誕生犯罪。

鄭舒雲繼續說:“水果店就是他和我媽一起開的,他去世以後,我媽一個人撐著店面,壓力很大,為了節省成本,她不得不自己跑去各地進水果。

有時候我都想讓她乾脆別幹了,我收入不錯,足夠養活她,但她不同意,說店鋪是老漢留下的唯一的東西,說什麼都不幹,另外她說她還想給我攢點老婆本。”

“你還沒結婚?”

“沒遇到合適的。”鄭舒雲淡然一笑:“我現在不上不下,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也覺得差了點,就這樣吧,一切隨緣,挺好的。”

“這幾天你母親去哪了,你知道嗎?”

“知道,他去夔門縣進臍橙了,那邊的橙子很有名,挺受歡迎的,她去跟人談合約,想要長期合作,同時壓點價格,談了幾天才談妥,前天中午才回到家。”

“她跟杜昂有什麼聯絡嗎?”

“剛剛就說了沒有啊,她見都沒見過杜昂,能有什麼聯絡?”

“你們關係那麼好,沒帶他去你家吃過飯什麼的?”

“這真沒有,我約他都是出去耍,釣魚、健身、爬山,偶爾也會去旅遊,沒約他到家裡過,我也沒去過他家。我覺得還挺正常的吧?這年頭年輕人本來就很少串門啊,何況家裡還有長輩,待著多尷尬。”

齊翌也覺得是這個理,前段時間他母親在家的時候他就從沒想過喊老池過來,於是又在筆記本上寫:鄒靜怡的直接殺人嫌疑基本排除。

相對的,鄭舒雲的嫌疑要更大了一點,甚至齊翌基本確定這樁命案更他脫不了干係,但這句話他沒寫。

齊翌站起身:“這次問詢就先到這兒吧,打擾了,感謝你的配合。”

鄭舒雲也站起身:“應該的……那我媽什麼時候能回來?”

老池笑著伸手,跟他握了握,說:“我們目前手上沒有更多證明她犯罪的證據,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回來了,你給伯母做點好吃的吧,壓壓驚。對於她我們很抱歉,但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希望你能理解。”

“能理解,沒事就好。”

“互換個號碼吧,有事再聯絡,到時候我也好提前給你電話,讓你來支隊接你母親。”

“好。”

看著他們互換號碼後,齊翌說:“你先忙去吧,我們還要待會兒,等會可能還要再找你的同事問問情況。”

“好的,需要我幫你喊人嗎?”

“不用了,我們還沒決定下一個是誰。”

“行,有需要就叫我,喊前臺也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