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嘴角微勾,皮笑肉不笑:“石主任,你就這麼著急的想給老齊打上犯罪的標籤嗎?”

“不是我要給他打標籤,”石懷仁眼神明滅不定:“是證據確鑿,我也……”

齊翌沉聲打斷他們:“之後呢?屍體怎麼會到我床上?”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石懷仁問。

齊翌不搭理他,看著老池。

老池聲音都有些啞了:“影片中間少了一段,明顯被人剪輯過。

從右下角時間看,冒牌貨在凌晨五點十二分再次出現,進入配電間把老人背起離開,後邊就沒內容了。

我們到了以後,第一時間查了電梯監控,發現在五點十四分,冒牌貨揹著老人進了電梯,來到你這層樓。”

石懷仁就像跟他唱雙簧一樣,他話音剛落,石懷仁就語帶輕蔑的說:“之後我們就到了你家,看到屍體就在你床上,我之前就聽說你喜歡跟屍體有深入的交流,沒想到是這種交流。”

王支隊默默的看著他倆你一言我一語,並不出聲阻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齊翌忽然覺得這世界有些荒誕,他下意識的握拳,尚未癒合的傷口迸發出尖銳的刺痛,湧入腦海中。

痛感如此真實,不是在做夢。

強行打起精神,齊翌說:“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事不是我乾的。我在家裡裝了十六個攝像頭,你們可以去查,昨晚解散後我就回家了,一直沒離開過,打掃過衛生我就直接上床睡了,直到現在。”

雖然監控這種東西總是在關鍵時候不靠譜,雖然他家探頭可能已經失靈了,但此時此刻,它們無疑是證明他清白的最佳工具。

石懷仁越發咄咄逼人:“齊翌,別負隅頑抗了,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齊翌緊緊握著拳頭,一米八幾的身高往前走了幾步,壓迫的等著石懷仁:“頑抗什麼?我說了我有不在場證……”

王支隊打斷了齊翌:“你家裡的監控都被拆了,連帶著儲存影片的硬碟,全都不翼而飛。”

齊翌腦子裡的那根弦倏的繃緊了,他似乎能聽到即將斷裂的聲音,他滿眼茫然的看著臥室。

他最大的仰仗就是監控,現在監控失靈……

好吧,這玩意果然一到關鍵時候就靠不住。

很快,他眼底又恢復了清明——他發現,除了老池之外,眼前三人的反應都不太對勁。

姬承鵬始終一聲不吭。

石懷仁看似一如既往的針對他,但實際上與以往幾次針對都截然不同,乍一聽像是要坐實他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話裡話外都對他很不利,但實則給他提供了海量的資訊,彷彿在有意無意的提醒他什麼……

不過這傢伙段位一向很低,說明不了什麼。

關鍵是王支隊,他不但坐視石懷仁跟老池針鋒相對,也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憤怒,相反還很是沉著冷靜。

他們看似在一步步的推實他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但實際上,是在給他自證清白的機會!

“王支隊,這是栽贓,而且太過刻意。恰好在撞倒老人的位置有著一顆私人安裝的攝像頭,還有人把我家的監控和硬碟都被拆了,破壞我的不在場證明……”

“那又如何?”石懷仁說:“看起來確實很刻意,在情感上,我也願意相信你,但證據面前,我們信你也沒用。”

王支隊沉聲說:“齊翌,很遺憾,證據確鑿,我們不得不拘傳你了,跟我們走一趟吧。石懷仁,把外邊的兄弟喊進來,展開現場偵查。”

“好。”石懷仁轉身出去。

老池急了:“王支隊,你們不能……”

“池宇賢,記住你的身份!你首先是刑警,其次才是齊翌的兄弟,懂?”

王支隊說著走過去撞開了老池,老池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