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什麼那麼高高在上?就憑他有個好爸媽?呸!我從小學習成績都比他好得多,大學我讀了一本,他就考了個民辦,憑什麼畢業了我居然還要給他打工?

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曾經被我踩在腳底下的學渣,居然站在我頭上穎指氣使。我辭職了,打算出來單幹,他又自鳴得意的跟我說,給我面試的公司打過招呼,還把他認識的人介紹給我當業績……他這算什麼?耀武揚威嗎?

我受夠了這一切,看到他鼻孔朝天的嘴臉就想狠狠踩上腳。他憑什麼自作主張的管著管那?我不需要他的幫助,以我的能力,就算打工也遲早也能把他踩到腳底,他偏偏連我白手起家的權利都要剝奪,抹黑我的成績……”

老池目瞪口呆,被他的奇葩言論給氣樂了,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倒是再換一家公司呀,你倒是拒絕他的客戶啊。

老池幾次想要張口懟他,結果都被姬承鵬攔下。

不輕易打斷嫌疑人陳說,是訊問員最基本的素養。

齊翌眉頭越皺越深,他一個字都不信。

這番話在他腦海裡預演了很多遍吧?還是早就有了文案模板?

一個人要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眼紅別人有多難?相當於一次心理上的死亡,他即便因為眼紅要殺人,至少也要有個契機,也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找到這根稻草,而且他“控訴”的時候情緒波動也不夠大。

翟海均在說謊,齊翌知道,姬承鵬也知道。他們暫時還不打算拆穿他,就想看看這個人要演戲演到什麼時候。

等他說完,在那兒微微喘息,姬承鵬才問:“所以?”

“我中午約他出來吃飯,趁機給他茶水裡下藥。”

“下的什麼藥?”

“一種毒汁兒,我自己熬的。”翟海均說:“我知道一種蘑菇,只要下雨山上就會長很多,褐色的,球形,上邊有很多毛茸茸的東西,我試過榨汁喂流浪狗,狗吃完就瘋瘋癲癲的,又吐又拉,很快死了。

我摘了幾十顆毒蘑菇,熬熟榨汁過濾,中午吃飯的時候趁他吃一半去結賬的時候倒進他茶水裡,他也沒喝出來。呵呵,這個傻逼,每次約飯都搞這出,有錢了不起哦,要他搶單!”

老池咬牙切齒,他想打死眼前這人渣,忍得很辛苦。

姬承鵬也頗有深意的看了他半晌,然後扭動脖子,看這單向玻璃,抬手摁了摁無線耳機。

很快,耳機中傳來齊翌的聲音:“聽他描述,他用的應該是毛絲蓋菌,是絲膜菌科、絲蓋傘屬下的一種真菌,含有較高毒蕈鹼成分。

狗食用後的反應也符合毒蕈鹼樣中毒症狀,只是董傑宏中毒後立刻發生車禍,各種症狀都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就死了。”

姬承鵬瞭然,比了個ok的手勢,又看向翟海均,問:“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翟海均搖頭:“我殺人,我認,有什麼我都接下就是。”

“好。”姬承鵬站起身,拿起老池做好的筆錄走到翟海均身前:“筆錄你看看,有問題你提出來,確認無誤的話,寫上這句話,畫押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