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家大業大,雖然比不上一口氣先賺一個小目標,但在當地也算殷實。

再加上他們一家人也算是良善之輩,沒有資本家俯視人民群眾的惡習,多少還長著幾分良心。

這種豪門恩怨,裡面彎彎繞繞挺多的,幾人都不敢妄下結論。

“我艹,”老池忍不住怒罵:“這玩意真不是人,白眼狼啊。”

齊翌盯著單向玻璃那頭的翟海均,面色平靜,淡定的問:“有點奇怪,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老池翻白眼,滿臉唾棄的說:“升米恩鬥米仇唄,要麼眼紅人家家庭美滿事業有成;要麼覺得自己在人家面前抬不起頭,這種破事發生的還少嗎?”

齊翌覺得不太像,但現在沒有證據,他不好多說什麼。

姬承鵬抱著手,看著翟海均:“別急著下定論,辦案最忌先入為主,一切推斷都得出自於證據。”

老池嘟嘟噥噥,有些不服氣,但不敢在師父面前逼逼叨。

“差不多了,”此時已經六點,晾了他有三個多小時,該施加的壓力都施加的差不多了,手裡掌握的資訊已經足夠,沒必要再拖延下去。

姬承鵬回身問:“你們兩個,誰跟我進去?”

“我去我去。”老池舉手。

二人走進訊問室,坐在翟海均對面,距離大約有兩米五。

“你們來了。”有些意外的是,不等姬承鵬開口,翟海均就主動說:“我想通了,我招。”

“噢?”姬承鵬身子微向前傾,饒有興趣的問:“招什麼?”

翟海均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聲音低沉:“投毒,殺人。”

老池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屁股剛坐下他居然就招了?有這覺悟之前晾他的時候為什麼不開腔?

那個時候解剖屍檢尚未完成,走訪也才展開,很多證據支隊都沒有掌握,他主動招供還能算自首,現在頂多就只能算配合調查了。

姬承鵬聲音嚴厲,帶著濃濃的壓迫感:“這會兒才想通?我們給了你三個小時,就是給你機會自首,你早幹什麼去了?”

翟海均頭更低了,要不是有擋板隔著,他腦袋恐怕都要塞進褲襠裡了:“我一直在掙扎,下不去決心,直到現在。

我知道自己躲不過,中午我跟他吃過飯,飯後他就出事了,你們肯定要懷疑我的,我唯一的機會就是趁你們反應過來之前逃去外省,可惜臨一小時起飛的航班居然都能延誤……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頭腦倒是清醒。”姬承鵬不鹹不淡的點評一句,才問:“為什麼殺人?沒搞錯的話,董傑宏是你兄弟吧?”

“是。”翟海均聲音也小了幾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表面上,他對我很好,幫我找工作,介紹客戶,我爸住院都是他墊付的醫藥費,到現在都沒還上……”

“表面上?”

翟海均咬起了牙:“對!表面上他對我好,但我清楚,他就是在我身上找優越感而已!他給我的不是幫助,是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