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

江凌霄突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臉頰,把她的下頜骨都捏到生疼。

“怎麼?”他不怒反笑,“你都可以和俞子舜明修棧道,我又怎麼不能多一個殷柔晴?這麼幾年,你也在江家佔著我未婚妻的名頭,讓她受夠了你的欺壓,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雲雪堯疼得淚花要濺出來,但她竟然努力笑出聲,“我很滿足,和你分手,沒什麼不滿足的。”

她不想解釋了……

不想再一遍一遍的解釋,她和俞子舜之間的清白。

也不想為了證明自己,就放棄自己的事業甚至自己的人格。

離開江凌霄這些天,她才像迴歸了一個完整的人。彷彿終於找回了久失的人性拼圖,湊出了一副屬於自己的生活繪卷。

他非要認定了她是不貞的,是背叛的,她做得再多,也會被他蓋章為“做戲”,徒增被輕賤的機會。

“你既然承認你和殷柔晴在一起了,還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對我興師問罪?”她一字一句地問,因為他把她下頜捏得痠疼,而有些口齒不清。

“我和殷柔晴在一起,影響你的歸屬權嗎?”江凌霄冷笑。

雲雪堯的狼狽似乎反讓他興致盎然,他跨坐上來,愈發擠壓她蜷縮的空間。

“雲雪堯,我給過你這麼多次機會,你不珍惜,”他的手指往下,捏住她纖細的脖頸,

“就算你想當俞子舜的破鞋,你依然是我江家養大的一條狗。”

他眸光幽寒,一字一頓,“一條,不聽話的狗!”

指腹為所欲為地用力摩挲著她脖頸上細嫩的面板,他輕聲冷笑,

“……是時候給你脖子上栓一條鐵鏈,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主人。”

咚咚咚!

後方的櫃子裡傳來激烈的碰撞聲,櫃門上的螺絲刀被撞得哐當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脫鞘而出。

“江凌霄,你還是人嗎?”俞子舜幾乎暴怒,狂踢櫃門,“你他媽還是個人嗎?”

這是雲雪堯第一次聽到他罵髒話。

俞子舜知道自己被困在裡面,一時無法脫困。

為了防止激怒江凌霄,而導致他傷害雲雪堯,他一直強忍著不做聲。

可是現在……

不忍可能會和江凌霄拼個你死我活,忍的話卻可能多一秒都活不下去。

他就恨不得即刻破門而出,擰斷那個男人的脖子。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卻因為怕影響她的幸福,不得不隱忍退讓……

他忍了這麼多年,忍著思念避而不見,不是為了回來看到她被人欺負,被人踐踏。

“差點忘了,”江凌霄放開了雲雪堯,面無表情地走向櫃子,“還有你。”

他上前去,撿起工具包,從裡面找出一卷電工膠布,再從櫃門把手裡穿過,繞了幾圈確定把門栓死。

然後他走到側邊,用肩膀頂住櫃子,一聲不吭,把櫃子朝窗邊推去。

“江凌霄——”雲雪堯嚇得聲音都變了。

她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他。

“你瘋了,你想幹什麼?你住手!”

因為俞子舜嫌棄這裡的味道,雲雪堯先前開啟了窗。

大開的窗戶此刻像一隻張開的血盆大口,五樓外的黑夜,是它通往地獄的咽喉。

“江凌霄,你鬆手,你不要!”雲雪堯抱不住他,只能跪下去拖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