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霄?”雲雪堯詫異,直接驚撥出聲。

她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江凌霄奪過了雲雪堯手裡的螺絲刀,把櫃門上的雙耳把手一別,直接卡死了櫃子。

“你幹什麼?還有人在裡面!”

雲雪堯想把螺絲刀取下來,卻被江凌霄扼住手腕,拖到一邊。

“謀劃多久了?”他寒著嗓子問,眼神裡帶著一絲駭人的獰色,聲音落地的時候,也順手把雲雪堯一甩,直接讓她跌坐在床上。

雲雪堯神情愕然。

她聽不懂江凌霄在說什麼。

見她面上只有茫然無辜,江凌霄怒火更熾,

“你和俞子舜,什麼時候死灰復燃的?”

他俯身,單手撐住床頭,把她圈在退無可退的牢籠裡。

“為了順理成章和你的師哥暗度陳倉,所以不惜親手偽造我和殷柔晴的戀情?段記者,真是玩得好一手春秋筆法!”

他的臉龐逼得太近。

雲雪堯可以清晰看到他緊擰的眉,和江夫人極似的鳳眸,以及貌若神祇的面容上,燃著憤怒、嫌惡、興師問罪的暗焰。

這些過去可以輕易令她顫抖和畏懼的元素交織在一起,雲雪堯卻輕易的……平復了心境。

她黑若檀木的眸子裡流過冷萃的光,出聲就險些輕笑,“偽造?霄爺未免太抬舉我了,我偽造得了一時,偽造不了七年。”

她伸手,從縫隙中摸到自己的包,拉開拉鍊,抓出一疊照片資料,舉在自己和江凌霄之間。

“霄爺好好看一看,看看這些都是什麼?”

“七年前,你就和殷柔晴在秋毫頂樓幽會,這是你們相擁在一起的照片……”

“這是你參加她生日宴會,和她摟摟抱抱的照片……”

……

“還有這個,對,就是上週,你們在會所外面卿卿我我。”

“你們去Tu

elove選鑽戒,當天下午殷柔晴就官宣,別說什麼給她爺爺沖喜,就算只是做戲,也是你默許的……”

“江凌霄,我今天把這些擺在你面前,就是告訴你,我不傻,也不賤,不想再當你們之間的絆腳石,我放你自由!”

說出這些話,雲雪堯覺得胸腔裡積壓了這麼多年的鬱氣在漸漸消散。

然而說到下一句,她依然哽咽,

“也請你,念在我父母當年……念在我媽媽當年為了你,從秋毫頂樓……”

雲雪堯努力嚥下所有的痛,渾身發抖,

“……江凌霄,放過我吧。”

她鬆開了手,那些照片散落一地,像一片片帶著鋒利邊緣的雪花,落滿一地。

擺在最上面的,赫然,是那張七年前,江凌霄和殷柔晴在秋毫頂樓相擁的畫面。

他們可以在這世上任何地方定情,可以相擁可以親吻可以互徐終身。

可為什麼是秋毫?

為什麼是那個雲雪堯心中最不可提及的地方?

十三年前的秋毫,是一段她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記憶,是她腦海中最肆意的痛點。

但江凌霄那麼殘忍,戲弄她輕蔑她至此。

他有什麼資格,不允許她為他們的關係,親手畫上句號?

這段感情,始於她沒有自知之明的糾纏,也該由她來痛下決心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