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雲雪堯走出房間,江凌霄已經拿出了手機。

“魏弘,上來,”他直接吩咐,“順帶報警,御園有人手腳不乾淨。”

吳媽聞言,臉色大變。

她雙膝再度一軟,跪到地上,“霄爺、不是、我——”

“有什麼話,對警察去說。”江凌霄聲音不大,但足以封住吳媽的嘴,“看你的手法,也不是第一次了,”

魏弘小跑著上來,“霄爺,警察很快就過來……”

江凌霄於是叮囑,“順帶再好好查一查這個人、還有這棟房子裡,有沒有類似情況。我御園雖然養得起人,但養不起蛀蟲。”

魏弘揮揮手,保鏢把手腳癱軟的吳媽架起來,拖離了現場。

江凌霄隨即轉身,看著雲雪堯,語氣冷漠隨意,“你滿意了?”

雲雪堯先是愕然,緊接著險些笑出聲來。

她還真揚起了嘴角,“霄爺處理自己人,和我沒什麼關係。您滿意就好,我一個外人,不重要。”

一旁的魏弘瞬間瞳孔瞪大。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還是那個在霄爺面前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雲小姐嗎?

江凌霄眉宇間瀰漫著一股煩躁與不耐煩,“你這幾天是有病?有病吃藥,陰陽怪氣有意思?”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雲雪堯。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雲雪堯並不僅僅是在鬧脾氣。

她很反常。

反常到平時對她並不上心的他,都能明顯的察覺出來。

但江凌霄不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也並沒有心思去了解。

他生硬地拖拽她到自己的身邊,令她肩膀都撞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好了,今天很晚了。”

通常來說,他的話只需要說一半,她就能領會到其中的意思。

比如,很晚了,該休息了……

她該懂他的意思。

畢竟這些年來,她雖然在諸多事情上顯得愚鈍,但在這些事上總還算讓他比較滿意。

沒想到雲雪堯瞬間甩開了他的手,冷聲冷臉地睨著他,“霄爺既然不瞎,也應該不聾吧?剛剛吳媽的話你真一個字都沒聽見?”

早在吳媽諷刺雲雪堯的時候,浴室裡的水聲就已經停了。

江凌霄應該完整地欣賞了傭人對她的羞辱。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那麼爽快,就定了吳媽的罪。

他雖然不愛她,卻還稍微有點良知和公正,但,雲雪堯並不感激。

她不會再感激。

這份公正是她該得的。

過往太多他有失公允的地方,她又何曾和他計較過?

現在不過是還她滄海一粟,難道就要她再度躬起奴性的背脊,對他感恩戴德?

“那你還想怎麼樣?”江凌霄逼近她一步,眸色幽寒,“真要因為一條項鍊,就逼死一個傭人?”

報警抓人還不夠,徹查對方還不夠?

她就這麼歹毒?這麼得理不饒人?

“雲雪堯,你不要得寸進尺!”

雲雪堯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江凌霄,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與他之間認知的鴻溝。

這樣的溝通天塹,她曾經還幻想過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