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他們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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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沉憑什麼干涉笙簫的職業生涯,笙簫沒問他,只是跟他挑明,她已經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並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自己。
她跟顧默沉吃飯的餐廳,到她所在的盛世華庭小區有七公里,高峰時段坐車得半個多小時,顧默沉堅持開車送她回來,笙簫想著反正要跟他劃清界限,就沒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糾纏,飯後乖乖跟著上了他的車。車開到樓下,笙簫沒第一時間下車,而是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沉默了良久之後,她對顧默沉說:“前幾天老賀給我打電話,他查出了胃癌晚期,他在電話裡跟我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這次見面,笙簫對他態度一直疏離且客套,顧默沉表情也一直不太好,笙簫這話音一落下來,他的表情,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難看,他什麼話都沒說,笙簫笑了笑,譏誚且嘲弄,“顧默沉,做人要有底線,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以你的智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關於我的職業晉升和調離,你為什麼要暗中動手腳,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計較,但以後,我拜託你做個人,請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樣,私自干涉我的人生,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在這個世界上,我自己的事,誰都沒有權利,直接越過我做任何決定,包括我母親和我親哥哥,更別說你這個無親無故的外人。”
笙簫說完想說的話,兀自低著頭解開安全帶,然後拉開車門準備下去。
車門被拉開了,但她沒能順利下車,她的手腕被給顧默沉抓住。
“顧笙簫。”顧默沉喊了聲,似乎想對她說點什麼,但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顧默沉接下來的話,笙簫深深吸了口車外的空氣,用力掙了掙,掙脫了他禁錮的手,快速從車上跳下去,她站在右側車門邊,徹底離開之前,背對著顧默沉說了句:“顧默沉,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吧,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漠然決絕的話語,飄蕩在漆黑的夜空中,笙簫說完就徑直走進了自己住的這棟大樓裡,不去管顧默沉是什麼反應。
“你以後真打算不搭理他了?”
“嗯。”笙簫點點頭,“我以前就很不想搭理他,現在自然更不想了。”
“他做了這種事,你就這麼放過他了?”
“不放過他,我又能怎麼樣?”笙簫有些氣悶地鼓著臉,“我總不能打110報警,讓警察抓他吧?他這種行為又夠不上犯罪,頂多是人品問題。”
嫉惡如仇的曾虹飛不滿,眼底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要不咱們想個法子,教訓教訓這混蛋?”
笙簫搖頭,“不了,還是算了吧,我實在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糾葛了。”
不想讓曾虹飛揪著這事不放,笙簫說到這裡,停頓了下,隨即主動問曾虹飛,“對了,你剛才突然發訊息跟我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什麼事啊?”
臉色本來就很難看的曾虹飛聽了這話,頓時更難看了,她冷笑了聲,在笙簫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翻了翻白眼,隨後冷笑道:“蕭騰剛才來找我聊過,他說他認識顧默沉。”
“你說什麼?”猝不及防,笙簫猛地驚呼了聲。
曾虹飛一點都不奇怪她這種反應,畢竟她剛知道的時候跟笙簫的反應相差無幾。
“很震驚對吧?說真的,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以為他開玩笑的,可蕭騰給我看了他跟顧默沉以前的合影。”
“可……可他們……”笙簫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他們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是不是?”曾虹飛大概知道她怎麼想的,主動為她答疑解惑,“你會這樣想,無非是覺得,他們一個學建築設計,一個學金融管理,一個在宜城和D市上學,一個在上海,但笙簫,你想過沒有,如果顧默沉研究生在D市讀的,而且剛好就在D大呢?”
“D大是211名校,這個學校畢業的研究生……”
“這個學校的研究生含金量很高,以顧默沉的聰明程度,拿著D大研究生畢業證書,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笙簫,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但你想過沒有,他隨便一出手就是10萬塊,平時雖不至於揮金如土,但你看到他為錢發愁過嗎?你覺得他在乎那點錢嗎?”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曾虹飛翻白眼,“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倒是你——”虹飛頓了下,瞟了瞟笙簫,“你還是先給我解釋一下,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吧,你一天到晚嚷嚷著要跟蕭騰劃清界限,今天怎麼突然讓我約他出來?”
今天中午,曾虹飛正陪著家人在吃飯,突然接到笙簫打過來的電話,讓她幫忙把蕭騰約出來,還特地讓她把見面地面約在樂嘉大廈樓下,虹飛當時一邊喝酒一邊聽電話,驚得一口酒直接噴出來,問她突然約蕭騰想幹什麼,但笙簫讓她什麼都別問,她以後再解釋。
“說吧,你到底想搞什麼?”曾虹飛雙手抱臂,揚著下巴問。
笙簫一言不發,低頭玩自己的手指甲,被曾虹飛戳了下,感受到了她很不耐煩,笙簫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扭捏了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說了句:“我就是故意的,我想讓他也感受一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跟別人走了,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情!”
“所以你讓顧默沉在樓下等你,而不是直接去樓上的辦公室找你?顧默沉還沒有徹底離職,按照他目前的身份,只要拿著工牌,完全可以刷門禁進辦公區。”
“嗯。”笙簫點頭,“顧默沉些天前給我打電話,說他過段時間會來宜城找我,老賀那天給我打了電話,我後來就一直在想,我是時候徹底跟顧默沉這個人徹底說再見了,但,想想他這幾年對我做的那些事,總覺得心有不甘,就一直盤算著要利用他一把,我之前只告訴你我曾經去D市找過蕭騰,但沒告訴你後來究竟發生過什麼。”
說到這裡,笙簫突然笑了笑,想起過去,心頭一片鈍痛,落寞又苦悶,眼睛澀澀的,隱約有水光在眼眶裡打轉。她吸了吸鼻子,又笑了笑,模樣比哭還難看,但她毫無察覺,苦悶又勉強地笑了幾聲,然後在虹飛滿懷擔憂和不忍的眼神中,訴說著自己當年幾乎以生命為代價才鼓起勇氣,千里迢迢趕到D市,卻看到那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