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對向東說的話,差不多已經說完了,沒必要再在這裡逗留,笙簫於是站起身來。

“抱歉,我還有事要忙。”

“笙簫!!”向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還是下意識出聲喊住了她。

她如此決絕地要劃清界限,是不是從她踏出這間包廂的門開始,他們就徹底成為陌生人?

向東打從心眼裡拒絕接受這個結果。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從多年前某一刻,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妹很不錯開始,他是真的想把這個女孩當成親妹妹寵著的。

真的,他很想努力對這個妹妹好!

雖然多年前……但他……真的不想傷害她,也不想跟她成為不相干的路人。

然而有些事,並不是他說了算。

包廂裡安靜得有些過分,笙簫沉默了很久,最後才在向東哀痛中含著一絲祈求的眼神中,啞著嗓子開了口:“東哥,我想,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喊你,從我出了包廂的這道門開始,我希望從此可以山高水長,各不相干。”

向東的眼神如何哀痛,表情如何難看,笙簫已經完全沒勇氣管,兀自說完想說的話,她轉身就往包廂門口走。

平心而論,阮向東以前對自己真的挺好的,甚至超越了張口閉口就喊妹子的狄蔚然。要跟這樣一個哥哥劃清界限,真的太難了,笙簫很難過,在包廂門口頓了頓,那手彷彿有千斤重,怎麼都抬不起來拉門把手。

但不走又能如何?他跟蕭騰是兄弟,雖然網上有些傳言,說他們之間有些嫌隙,但他們明面上終究還是沒有徹底撕破臉,交際圈也高度重合。

再不怎麼舍,但該捨棄的,還是得勇敢捨棄。

連那個心愛的男人,她都捨棄了不是嗎?

包廂的門,終究還是被開啟,笙簫抬起彷彿有千斤重的腿,跨出包廂那道門。

“咔噠”一聲響,包廂的門被關上,笙簫從此和那個被喊作東哥的大哥哥,徹底是兩個世界的人。

笙簫很難受,站在在包廂外的走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努力逼退眼底的溼意。

去電梯口那邊會途經一處衛生間,笙簫便從那兒拐到走了進去,不過她沒進格子間上廁所,只是在外面的水池邊接水洗了把冷水臉。

冰涼的冷水讓人冷靜不少,笙簫等起伏的情緒稍微平息了些才轉身,打算離開廁所這邊。

不想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驚訝的喊聲——

“顧處?”

有些耳熟的聲音,笙簫往旁邊一看,發現一位短髮幹練的女子,正一臉驚喜訝然地看著自己,笙簫盯著她,她的臉看起來很陌生,但她的造型和氣質卻隱隱有些熟悉,腦海裡滑過類似的畫面,笙簫於是試探地喊:“李經理?”

笙簫賭對了,這位看起來很乾練的短髮女子,的確就是她之前在廁所門口碰到的,那個自稱銳達分公司獵聘經理的李荷。

只是沒想到她們之間的緣分這麼詭異,接連兩次都是在廁所門口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