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兒呀,”徐C長說,“哥現在跟你說的都是實在話,一點兒虛的沒有。”

聽到這裡,吉婭芬有點兒惱怒:敢情在小飯店說的那些都是虛的,想唬我?我一時不明白,不代表我一輩子不明白,把別人當成阿斗的人,最可恨!

於是,吉婭芬尖尖個嘴說,“哥,你實實在在地說,我那把和的十三不靠,到底多少番?”

汪玉珏在旁邊衝吉婭芬使勁,不讓她說下去。

徐C長那邊磕絆了一下,說,“不是六番嗎?”

“六番?”吉婭芬毫不讓嗆,“算上我自摸,十三番好不好,你們一人應該給我……”

吉婭芬說到這裡,讓汪玉珏一把把她的電話搶去了,一下子把電話關機了。

吉婭芬瞪著眼睛看著汪玉珏,說,“你幹什麼?人家和徐C長正在通話。”

汪玉珏把吉婭芬的電話扔在了後座上,悶悶,但兇狠地說,“你讓他們拿出八十萬,他們誰肯?他們寧肯花四十萬僱人殺了你!”

吉婭芬聽了這話,不吱聲了。

汪玉珏繼續說,“待一會兒,你再把電話打過去,就說你的手機沒電了,剛剛充上電。跟他好好說,說不能對別人提到一起打麻將的事,讓他放心。這樣你才沒有危險,否則,說不上啥時候向你開過一輛車,或者飛過一把刀,打來一顆子彈。”

吉婭芬喵叫著,說,“汪總,你別嚇我……”

汪玉珏說:

“我沒嚇你,社會上取一人的命,四十萬,夠了。

“他們能做出來,一個是有錢關著;二是,你還有可能向ZY巡視組揭發他們。要是我,一定做掉你!

“徐的情況我不知道,林是黑白兩道通吃,你別看他是個什麼狗屁J長,實際上,就是個惡棍。

“註冊臺標這件事,我想過,我出面,比不出面好,不出面,一個是他不給咱們辦,他要卡上你,你是活招兒沒有;二一個是,他總要知道是我辦的事,到那時,咱們就更難辦了,花的代價更大,莫不如讓他薄薄的刀,宰一下,就完了。沒想到,他下了茬子。我本想把我手包裡的那些錢抖落出去,咱就撤,哪裡想到你整了那麼一出?整了個十三不靠。”

吉婭芬想了想,真是自己把事情弄大的。真如汪玉珏的設計,一萬多元錢就把這事擺平了。樂呵的,一人拿走七八千元,不挺好嗎?可是,吉婭芬說,“你有十三不靠的牌,你能不打?”

汪玉珏搖搖頭,說,“你太嫩。”

緊跟著他又說,“別說了,把手機開啟,給徐打電話。”

吉婭芬轉身到後座,把她的手機拿了過來,她剛要開機,汪玉珏又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機。

吉婭芬一愣,問,“你幹啥?”

汪玉珏說,“你想一想,一分鐘,看怎麼說好。”

吉婭芬應聲,真閉上眼睛開始想起來。

想了一會兒,她睜開了眼睛,說,“我想好了。”

汪玉珏把手抽了回去,說,“開機吧。”

吉婭芬把手機開啟了,但她沒有立刻就打,而是沉靜地等著。

汪玉珏問,你怎麼不打?吉婭芬說,我想他能打過來。汪玉珏說,等他打過來,你就被動了,打,打過去。

吉婭芬一想,汪玉珏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查詢到徐C長的電話號,打了過去。

在等待徐C長接電話的時候她想,汪玉珏也不白給,還是有一套的。話說回來,他要是沒個三招五式的,他能混出現在這麼一個名堂?她的腦子裡浮現出一句話: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這是成王敗寇的哲學基礎。

徐C長接了電話,吉婭芬想說明她關手機的理由,沒等她說出話來,徐C長那邊就說,“妹兒,剛才我算了,十三不靠,可不是十二番咋地,加上你自摸,正好是十三番。十三不靠,十三番,有意思。”

徐C長儘量把話說得輕鬆,但不讓吉婭芬插進話來,他繼續說,“但是,哥沒有八十多萬。哥手裡就有二十萬,你給個賬號,我給你打過去。”

汪玉珏把頭歪的挨著吉婭芬的肩,聽到徐C長這話,他把頭抽了回去,向吉婭芬使勁搖著手。

吉婭芬會意,說,“哥,你當真了?咱們就是個玩兒,你幹嘛給我打錢?”

徐C長說,“一碼是一碼,玩牌講究個輸贏,願賭服輸。”

“你是跟我賭?”吉婭芬問了一句。

“啊,啊?哈哈哈哈哈!”徐C長那邊澀澀地笑了起來。

吉婭芬說,“就是嘛,咱們就是個玩,我要不輸錢,那三千多元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