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氣的七竅生煙,差點就直接在這朝堂上大罵伯嚭。

申包胥是他在楚國時的好友,只不過後來雙方誌向相左,這才分道揚鑣,但伍子胥還是頗為敬重這個老朋友的。

但今日伯嚭在朝堂上連抹帶潑,竟然把申包胥那樣的忠臣黑成了一個賣主求榮的賊子,這讓伍子胥差點沒忍住。

只不過,他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忍辱負重逃亡過的人,自然不會就這麼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私人恩怨哪有國事重要!

伍子胥捏著拳頭,強壓怒氣,沉聲道:“秦國不會,朝廷也必然會出兵!他們過往不干預諸侯國之間紛爭,這次卻一反常態!”

“他們明知下旨可能會被我等悖逆,又怎會平白無故地伸臉過來給我們打?”

伍子胥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人家必然是有後招啊!

只是沒想到,高居王座上的夫差卻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

“孤就是要打他們的臉!”

夫差面上的恨意難以壓抑!

太宰都把局勢分析的這麼明確了,朝廷根本就無法奈何他們吳國!

這種時候,人家把臉送上來都不打,那豈不是太窩囊了!

伯嚭見夫差表了態,更是非常欣喜,忍不住道:“王上所言極是!”

“其實以臣愚見,朝廷此舉可能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根本沒有出兵的動機!”

“在下知道那使者名為范蠡,本楚國一賤民耳。他在乾朝廷得罪了許多武將,狼狽地逃出了乾朝廷京城,這種人又怎能勸服朝廷出兵呢?”

“哦?”

說到這裡,夫差突然一愣:“難道那小皇帝收了越國的西施,不會出兵幫他們嗎?”

伯嚭和眾多公卿大汗,心道除了您老還有誰會為了一個女人下這麼大代價?

伯嚭急忙解釋道:“王上,若是越國以出兵為要挾,朝廷是定然不會收下西施的。”

用個女人就想交換出兵,這事兒也太便宜了。

別說去朝廷了,隨便去個諸侯國提這個條件都會被人家打出來。

伯嚭擦著汗解釋道:“據臣所知,越國沒提任何要求,只是將西施進獻給了皇帝。”

“而且在朝廷裡,皇帝說話不算數,那些手握重權的大臣說話才算數。”

“那越國還把西施送給那皇帝?”

夫差猛拍椅子,已經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了。

自己用殺爹之仇想換的西施,卻被越國無條件地獻給了皇帝,而且還是這麼個窩囊皇帝!!

“勾踐!!”

夫差怒氣衝衝地吼道:“孤必殺汝!”

伯嚭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似乎知道什麼隱情一般。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趕緊勸王上定下主意才是頭等大事。

“王上明鑑!莫說朝廷不出兵,就算他們真的出兵,也無法奈何我大吳!”

夫差死死盯著他,即便被氣到這種程度,他還沒有喪失理智。

他需要確保吳國無憂,確保自己的位子安全穩固,才能肆無忌憚地去報仇雪恨。

被夫差如狼似虎的眼神盯上,伯嚭在這種時候卻越發自信:“就算朝廷出兵,勢必要經過鄭、陳二國方能至我大吳!只要我們以重金誘陳、以強兵逼陳,他們就不敢放乾兵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