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地方?那些人又是誰?”

紀源看著捧腹大笑的柳青源,本想懟上幾句挫挫他的銳氣,然而方才所見一幕太過匪夷所思,引起紀源的好奇之心。心癢難耐,實在忍不住便開口詢問。

“我也不知道呀,好像是座監獄。”

紀源大驚失色,這開天筆倒地是什麼跟腳,怎麼內中隱藏瞭如此之多的隱秘。

然而再三追問,柳青源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隨即將方才的遭遇說了一遍。

在他說了那句“開天筆關人”之語後,冥冥之中好似觸碰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開天筆中又一處玄秘被他開啟。那時候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極為玄妙的境地,站在那牢籠天地的上空俯瞰一切。其內不論是一草一木還是牢籠中分別關押的所有存在盡收眼底。彷彿自己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只要自己願意,心念稍動彈指間便可滅殺一切。

而對於那些與紀源言語的那些人,柳青源也看得真切,七獸、六人、一精怪,身上靈力無不是強大無比,屬於那種一根手指便可將自己碾死的存在。在柳青源看他們的時候,隱隱能覺得他們也發現了自己,只是礙於身處牢籠之中,沒有動什麼歪心思。

紀源聽了柳青源的陳述,結合先前籠中之人的隻言片語,心下好似有了答案。

顯然方牢籠世界也是開天筆中存在的一角,作用正是如監獄一般關押著犯人。而作為器靈的柳青源可以根據類似於“關人”之詞開啟那座牢籠讓作為主人的紀源出入。並且,裡面所關押的十四位修行者實力極強。

想至此處,紀源搖了搖頭,嘆道“好了,又是一個跟猜謎一樣的奇怪功能,可以確定的是,得到開天筆確實是自己撿到了寶,尷尬的是,好像沒什麼卵用。”

苦思無果,紀源靈機一動“你試試,能不能再次開啟。”

柳青源這次卻很配合,當即心神內斂沉入開天筆中,口中輕喝一聲“關人!”

紀源只覺得又一陣吸力傳來,周身靈氣開始湧入開天筆。

然而,突然間身上靈氣一窒,所有的異變戛然而止。而自己依舊在軍帳之中,沒有進入那方牢籠世界。

“嗯?”紀源狐疑。

乍一眼身前的小樹人,一屁股坐在桌上,周身尖刺又炸成刺蝟的樣子,口中嗷嗷嗚嗚,還不斷咒罵著“欺負人,太欺負人了!可惡的黑猴子,下次看不我扎他百八十個窟窿眼!”

紀源趕忙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差錯?”

柳青源哭喪著臉回道“我的靈識剛進入那個世界就被那排行第五的黑猴子一個耳刮子抽回來了,還說等他出來了要爬到我頭上揪我頭髮,還要在我頭上撒尿,還說......”

紀源眉頭微皺,想必還是先前那白衣女子授意,不讓自己頻繁進出那邊。細細想來,以那些人的能力,要麼是開天筆的牢籠當真太過堅固無法出來,要麼便是他們自願待在裡面。而不論是出於何種原因,既然對面以如此委婉的方法阻止自己進入,那自己也該識點趣,免得觸黴頭。

紀源不再去管柳青源的哭哭咧咧,只問如果要將別人關進去,是否有辦法做到。

柳青源還是憤憤不平,好半天后才收了身上尖刺平靜下來,兩顆小眼珠子在眸中轉悠了幾圈,回道“沒試過,不知道,也不試。”

紀源大感無奈,不想與他鬥嘴,反正開天筆在自己手中,不急於一時,雖說牢籠天地可能成為自己手中一大殺手鐧,可以作為對敵的底牌來用。但裡面的諸多大能實在讓自己放不下心,在實力提升前還是少碰為妙。

而當務之急則是明日與烏蛇王的約鬥。

當即話鋒一轉問道“你為什麼讓我答應烏蛇王的賭約?”

柳青源翹著二郎腿斜靠在碗邊,滿臉不屑“你別忘了,從我成了柳氏一族的祖根算起,在這柳河灣活了足有千年之久。修成這器靈之身後,那些年的記憶便到了我腦中。就烏蛇王手下那幾個歪瓜裂棗,雖然名聲不顯,剛好我都認得,你說巧不巧。”

紀源看著柳青源得意之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打斷他。

“白毛豚是野豬修成的妖身,只因天生白毛,大異於同類,被拋棄在淺凌峰下。那會烏蛇王修煉小成,已不是隻知道茹毛飲血的野獸,見那白毛豬雖然塊頭比同類小上許多,靈智卻絲毫不輸同類半點,便將其收入麾下,短短百年光陰便開了靈智踏上修行一途。所長之處,無非倚仗著所謂謀略,精於算計,對付你可能會成功,畢竟你腦子不好使。不過有我在,放心放心。而那竄林行者,本是淺凌峰上與烏蛇王爭鋒的猴群首領,搶地盤輸了之後本是必死之局,為免一族老小被滅,只能委身於烏蛇王麾下做個打頭陣的先鋒。擅長的是騰轉挪移之術,速度比你先前對戰的小青蛇快上極多,猴子嘛,愛蹦躂也屬常理,打斷腿就行了。至於為何我會知道他們兩個,無巧不成書,白毛豚挖過柳氏一族的樹根被柳鎮元打過,差點沒成了肥料。而竄林行者被烏蛇王追殺那會,在柳樹根樹梢上養過傷,還尿過尿。這幫猢猻實在可惡,總有一天老子要挨個戳一邊,以解心頭只恨!”

紀源感嘆著這世界怎麼這麼小,又對柳青源的說法實在放心不下,怎麼聽都是很不靠譜的樣子。

柳青源好似看穿了紀源的想法,補充道“放心,他們倆靈力不高,使不出什麼毀天滅地的術法,小心應付著點,對你修行反而更有益處。”

當即二人又一番言語,想出個百利而無一害的損招,做人嘛,能坑別人就不要坑自己,無恥一點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