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此,表示理解,但不代表他不傷懷。

可又誰能想到,芸芸眾生中,有一隻兔子,無論富貴貧窮,沒有私心的想要伴在他身邊。

他在她倒下之前,看到她在朝他笑。

笑容真心且燦爛,沒有一絲的怨恨。

她坦坦蕩蕩,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一切以他為先。

此時此刻的他甚至懷疑,她入宮刺殺女帝是為了他。

終究,是他負了她!

“救回她。”

蜀王給靈芝和瑪瑙二人下達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命令,二人“撲通”跪倒在地。

“屬下無能。”

眼底閃過一絲絕望的蜀王,又眸光銳利的掃過錦衣戍衛。

紅色披風迎風招展的錦衣戍衛也都呼啦啦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垂下頭:“王爺恕罪,屬下無能。”

心臟痛得厲害的蜀王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他掃向其他人,目及之處,所有人全都“撲通”跪倒在地,說著令他絕望的“屬下無能”。

眸光徹底暗淡的蜀王,盯著遠處地面上那一灘血,他好像看到,她還站在那裡,在對他笑。

“哇”的一聲,蜀王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晃一下,險些摔倒。

玲瓏與臘梅急忙一左一右扶住,直起身的蜀王一言不發,極柔的陽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溫暖融化著他眼中的寒霜。

過了許久,眼神兒漸漸轉為空洞的蜀王,花費所有力氣,吐出一個字兒。

“回。”

他翻身上馬,雙手緊緊的環著懷中的小兔子,像是一個落敗的將軍,任由識途老馬馱著,行向不知何處的遠方。

城西西市,道上門前的積雪已清,家家戶戶暖閣紅爐,酒泛羊羔。

京城最大的酒樓順福樓人滿為患,火紅木炭燒得劈啪作響,三五好友圍坐一桌兒,從午時開始飲酒,準備喝到晚上再換地方繼續。

突然一隊官兵闖進酒館,一時間,雞飛狗跳。

二樓幾個無所事事的官家子弟正在飲酒作樂,聽到一樓有人叫嚷起來,以為有人似他們平時一般喝醉了在鬧事兒,立刻一個個站起身,朝一樓怒罵:“哪個狗崽子......”

剛罵了半句的林峰,看到無風自舞的黑色披風,還有以金線繡饕餮圖案的紅袍,立馬閉嘴收聲,一屁股坐下。

朝廷百官暗地裡皆罵錦衣聖者是女帝養的狗,但是明面上若是遇到,一個個都變成了狗。

而朝廷命官與錦衣聖者,同樣都是女帝御駕前的狗,但狗與狗不同。

若有誰膽敢惹錦衣聖者這群瘋狗,當晚就會變成喪家之犬。他們想要收拾誰,都不會過夜。

別說林峰的爹只是一個小小侍郎,就是王侯將相看到這些人,也得低頭哈腰。

在錦衣聖者這群人面前,是虎得臥著,是龍也得盤著!

二樓的一群二世祖,全都縮著肩膀低著頭,不敢與樓下的錦衣聖者對視,生怕惹其不快。

大冬天搖著扇子的英招,朝二樓的二世祖們揮揮手,露出一口白牙。

“蒼風,你輕點兒,別嚇壞了樓上的公子們。”

眸光陰鷙的蒼風,涼涼的瞥了一眼二樓,然後面無表情的朝手下的人一擺手。

“搜。”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