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醫院的路上,唐菀得知原來南圓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十歲之前就經歷過一次心臟移植手術。

她今年才十九歲。

因為這個病,她沒有去過學校一天,都是在家接受教育,交朋友的圈子也侷限在充斥著金錢跟利益的上流社會。

她早就厭倦了那些交流起來裝腔作勢的富家女,嚮往平凡的生活,真摯的友情,熱烈的愛情。

所以,大概這也是為什麼她會跟唐菀有過一面之緣後就徹底的粘上了她吧。

唐菀並不覺得生氣,她甚至很感激命運讓她在機場的洗手間裡遇到了可愛的小南圓。

“我之前看一些醫療劇,心臟病患者是可以接受第二次心臟移植手術的吧?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簡單……”

“第一次移植手術後她在床上躺了一整年才能下床,她當時發誓死都不會再接受第二次移植了。”

張影佳長長的嘆了口氣。

唐菀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就在她無聲痛苦的時候,放在腿側的手被男人捏了捏。

她仰頭看過去,沈執野遞過了一張疊得工整的手帕給她,“擦一擦眼淚,別叫嘟嘟看出來你哭過。”

挺柔軟的一句話,就跟還帶著他溫度的手帕一樣柔軟。

唐菀點了點頭,在張影佳看不到的角落裡緊捏住了沈執野的手。

*

醫院。

唐菀走進病房,被所見的第一眼嚇了一跳。

因為病床上躺著的小姑娘沒有了一頭紅得耀眼的頭髮,成了光頭。

但那確實是南圓。

唐菀趕緊過去,“嘟嘟,你沒事兒吧?你的頭髮……”

南圓正在吊水,笑嘻嘻的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姐姐,是不是被嚇一跳?”

說著她就朝著坐在邊上的南團叫喚,“哥,快把我的假髮拿來。”

下一秒,南團丟過來了一團“火焰”。

唐菀眼疾手快的接住,這不是那頂火紅的頭髮是什麼?

她拿著假髮,看了一眼假髮又看了一眼南圓,又忍不住抬頭看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沈執野。

沈執野先她一步的把假髮拿過去扣在了南圓的腦袋上,“戴著吧你,小和尚。”

假髮前後不分的被蓋在了南圓頭上,她拿下後氣憤朝著沈執野大喊,“我三個月前就不當和尚了!”

唐菀噗嗤一笑,三個月前就不當和尚了,難不成她還真當過和尚?

張影佳從外面走進來,她手裡還拿著檢查結果,進來看到南圓腦袋光禿禿的,噗嗤一笑,“小和尚這是怎麼了?又原形畢露了?”

“表姨,我哪裡原形畢露呀,我又不是妖怪。”

說著她把假髮戴正,這才跟唐菀解釋,她去年身體很不好,南家捐贈了一大筆錢給南山寺,南圓被送進寺廟裡清修了半年。

三個月前清修才結束。

沒有頭髮的日子,南圓就可勁兒買假髮。

紅色還是她所有的假髮裡最低調的。

“下次給你看七彩虹顏色的。”

唐菀都要笑哭了,“七種顏色在一個假髮上面?”

“嗯哼。”南圓好心情的哼著歌整理著頭髮,“不然為什麼叫七彩虹。”

沈執野在那邊叫了一聲唐菀。

唐菀看過去,“野哥,你叫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