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的把林文孝的要求報告給了李祺,李祺說道:“就按他說的辦吧,小心一點還是對的。”

林文孝回到屋中不敢吹燈,躺在床上也不敢入睡,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師父正在悄悄地向他走過來,只要一閉上眼睛,耳朵裡便傳來師父索命的聲音。這是林文孝自弒師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恐懼,他總感覺師父鍾河就在他這間屋子的某一個角落裡,只等他一合上眼睛,就出來要了自己的小命。

林文孝嚇得不敢閉眼,甚至於燭影的搖曳也讓他覺得那是師父再向他走來,他的手緊緊地抓著劍柄,幾次差點刺向窗外暗淡的月光投在屋裡的影子。

林文孝自從弒師以來,雖然也有幾次夢見過師父,但都是他被殺時的場景,這來索命還真是頭一回。

林文孝躺在床上不敢入睡,就想剛才自己到底是真的看見了師父,還是做了個夢呢?要是真的,怎麼可能,師父已經死了,已經被四位師伯運回了武當山,已經安葬。難道是師父的鬼魂?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嗎?如果不是夢,那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師父來嚇自己?

其實林文孝並不太相信是師父的鬼魂,他更覺得應該是人,可是,自己弒師的事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啊!難道說,難道說那日的事有人看見了?若真是那樣,這個人早就應該來找自己了,為什麼才來?那他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就為嚇嚇自己好玩?若是勒索點錢財到有可能,嚇我,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林文孝戰戰兢兢地捱到了天亮。

早起,李祺派人來詢問情況,林文孝回說沒什麼事,讓小爺不用為他擔心,自己很有可能是做了一個噩夢。

李祺見他精神不好便沒有讓他隨行前往禁衛軍都統府,讓他留在統領府休息。

帶大家都各司其職之後,林文孝一個人偷偷地出來,來到四位師伯的住處,詢問他們何時對柳彥奇下手的事,四位師伯說道:“此事正在籌劃之中,只要時機成熟便立刻動手。”

林文孝說道:“此事越快越好,以免夜長夢多。”

從四位師伯處出來,林文孝便徑直回到了統領府,他在統領府府門外不遠處看見一個遊方的道士,打著一個招牌,上面寫著:

貧道修行靈山中,

學得降妖捉鬼功,

降臨世間懲兇惡,

為民解憂我最行。

林文孝看罷也未放在心上,回到統領府後吩咐說:最近亂黨活動猖獗,大家要加強防範。護衛兵丁說道:“放心吧大人,柳總管早就吩咐過了。”

林文孝聽到柳總管三個字似有所思,但並未多想,因為,自從柳彥奇來到統領府,李祺便將統領府一干事物全都交由他掌管,身為統領府總管,防務自然也都歸他掌管,這事兒無可厚非。

李祺從禁衛軍都統府回來便將柳彥奇叫了過去。

柳彥奇進了李祺的房間問道:“小爺叫我過來有何吩咐?”

李祺看著柳彥奇說道:“今天得到線報,說順義社又組織了一幫人潛入了京城,此來目的尚不明確,我猜想,一定和上次咱們圍剿京城亂黨據點有關,統領府的防衛一定還要加強,切不可給亂黨可乘之機。”

柳彥奇說道:“請小爺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了,防衛比平時增加了一倍。為了小爺的安全,我還單獨在小爺的住處周邊增加了人手。”

李祺說道:“我倒是不擔心我自己,就算亂黨進了統領府,也不可能行刺到我。”

小書亭

柳彥奇好奇地問道:“小爺為什麼這麼講?”

李祺說道:“你沒聽說過狡兔三窟嗎?他們就算進了我的屋子也找不到我。”

李祺說這話並不是誇大其詞,因為李祺自知自己和明義社和順義社的人都積怨特別深,他們早就將他列入了刺殺名單,因此,李祺的臥室有多個地宮暗門,而且每個地宮又都相互通聯,這些密道口除了李祺自己再沒有人知道,所以他才敢說就算亂黨進了他的房間也休想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