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聽罷柳彥奇的描述,幾乎猜到了誰是兇手,心頭一陣緊痛。

柳彥奇說道:“恕我直言,此事依我看,與林文孝有直接關係。”

秦江說道:“我師弟待他視如己出,他怎麼可能對他師父下手?”

柳彥奇說道:“未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秦江說道:“怎麼試?”

柳彥奇走到近前小聲的說道:如此這般這樣這樣……

秦江其實早就懷疑到了林文孝,只是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今日從柳彥奇口中得知林文孝的種種劣習,知道此人已經誤入歧途,很有可能是害怕師父治他的罪才痛下殺手的,因此,決定按照柳彥奇說的辦法試他一試。

第二天,林文孝在禁衛軍都統府忙完公務回來,吃過晚飯就琢磨,怎樣才能讓四位師伯儘快對柳彥奇下手呢?思來想去也沒個更好的辦法,於是又想起了蔣豔玲來,這個賤女人,一心想嫁自己為妻,為了自己什麼事都肯幹,如果讓她去找她大師兄,倒也是個好辦法。可是,她去了四川也不知道幾時能回來。目前看來還得鼓搗四位師伯動手,只有他們四人聯手才有把握幹掉柳彥奇。只要柳彥奇一死,自己就又可以飛黃騰達了。

林文孝想著美事,臉上都笑開了花。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林文孝正熟睡間,朦朦朧朧之中忽然聽得有人呼叫他的名字,誰呢?聲音非常非常的熟悉。“文孝,文孝,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林文孝突然心頭一驚,猛地醒來,睜開眼睛一看,差點把他的魂兒給嚇飛了。屋裡的蠟燭不知道被誰點著了,只見自己的師父就站在離自己床邊不遠的地方。胸前還露著劍尖,劍尖還在滴血。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右手手指就像那日死時那樣,直直地指著他。

林文孝著實被嚇得夠嗆,驚駭之中向床頭的劍摸去,就在這時,屋中蠟燭一下子滅了,屋中一片漆黑,林文孝就覺得一股寒氣襲來,忙揮劍亂砍,可是他什麼也沒砍中,自己也沒什麼事,這才定住心神,忙重新點著了蠟燭,屋裡並沒有師父鍾河,連影子也沒有,可是,就在他回過身來的時候,豁然看見師父剛剛站立的地方,地上留有一攤血跡。

林文孝趕緊高呼“來人啊!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巡夜的聽到叫聲帶隊趕了過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林文孝驚魂未定地說道:“剛才有要殺我,剛才有人要殺我,剛才有人潛入了我的房中。快去找,快去追,這人一定還在府內。”

巡夜的護衛們忙打著火把四處尋找,搜了一圈也未見什麼人,卻把統領府的其他人都給驚醒了,大家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林文孝便說剛才有人潛入了自己的房中,想要殺他。

李祺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文孝說道:“當然是真的,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說謊不成?那人就站在我的床前,手裡還提著劍,嚇死我了。”

李祺說道:“統領府護衛森嚴,最近又增加了防務,一般人應該無法潛入進來。別是你做了噩夢了吧?”

林文孝知道自己不是做夢,因為地上還留有師父的血跡,可是,他又不能實話實說,只好說道:“也許,也許是做夢吧。”

李祺問過巡夜的有沒有什麼發現?巡夜的回覆道:“啟稟小爺,沒有任何發現,也沒有任何異樣,府裡一切正常,不像有人潛入的樣子。”李祺“嗯”了一聲,又吩咐巡夜的再加些人手,小心提防,最近有情報說順義社和明義社的人都有人潛入了京城,切不可麻痺大意,順義社和明義社都有很多高手,若想趁著月色潛入統領府也不是什麼難事,大家都要格外小心一些,若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刻鳴鑼示警。巡夜的答應著去了。

柳彥奇說道:“小爺,我可不這麼認為,若真是順義社或者是明義社的人潛入了進來,豈有不動手就撤走的道理,人都進了屋了,卻未刀兵相見顯然不合乎常理。”

李祺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小心無大錯。”說到這十分關心地看著柳彥奇說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柳彥奇說道:“放心吧,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柳彥奇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放大聲音,他是有意說給林文孝聽的。

林文孝讓人清理了地上的血跡,然後吩咐人在自己的房外把手,一刻也不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