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未央提醒道:“慾加之罪何患無詞,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到時候怕是怎麼死都不知曉。”

“可若是畏而不前,讓事情就此揭過,我於加害者又有何區別?百年之後,我又有何臉面去見元生!”

百年之後人家早就投生去了,根本就不記得你了好吧?

華未央心裡有些撼動,卻還是繃住了臉: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去尋附近的門派,比如天恆山,邪祟作亂,他們理應出面。”

連鶴怒道:“正道人士,不可盡信!”

“……”難道她就可以信了嗎?

他彷彿沒有察覺到華未央詭異的眼神,繼續道:“您也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擺了一道,難道就不想將其揪出還這一口惡氣?”

不等我開口,他後退一步躬身作揖,“還請鳳主助我一臂之力!”

華未央幾乎要被逗樂了,“即便危及生死,你也要查嗎?”

“是!要查!害死元生之人,殺死我母親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華未央一怔,給他潑冷水道:“你未免太過於狂妄,你現在該做的就是一心照顧好你妹妹。”

聲音比華未央以為的都要響出許多,連遠處玩著落葉的連雀也朝這邊望來。

華未央收斂了一下情緒,好歹沒讓這孩子看出端倪。

連鶴困惑道:“鳳主為何要這般阻撓?是不想我追查元生之死?還是……不想我再追究母親之死?”

華未央簡直恨鐵不成鋼:

“我辛辛苦苦復生了你妹妹,可不想讓她就此給你陪葬。我說過,你若是死了,我便會帶她離開,可比跟著你受苦好多了。”

說到此,連鶴被戳中短處,頓時沒了氣勢。

他目光躲閃,僵硬地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岔開話題,“先前那名放走我們的那位——”

華未央冷冷打斷,“下次你們可沒那麼走運了。”

連鶴點點頭,眼神微妙道,“那位前輩實屬耿直,那天恆山弟子說你是好人,他便就信了。”

你這是在吐槽蕭鬱離缺心眼嗎?。

“也不知那位尊者出自哪門哪派。”

華未央一臉漠然,一時拿捏不準連鶴在試探什麼。

“不管哪門哪派,你都得記得繞道走。真被他發現了什麼端倪,我不會保你。”

連鶴點頭,算是應下。

接著又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納戒——還是華未央給的。

“其實我在來的路上也聽聞了一些傳言,說是民間最近流行一種睡病,會使人在睡夢中死去,切死後屍身不腐,看起來還如活著一般。”

“我尋思著像是傀魂之症,但又無法確定,便……取了一些他們的血液。”

華未央微微挑眉,“你倒還真適合在義莊幹活。”

華未央接過納戒一看,發現裡頭裝了不少瓶瓶罐罐。

上頭還貼了紙,寫明瞭死者的資訊乃至出身地。

華未央不得不嘆氣,認命道:

“你若要查,還得回云溪村一趟。龔元生尋你之日再往前推一個月,這一個月中必然發生過什麼。”

“這其中線索,我想你可以問問他身邊的護衛,特別當初那個尋我來看病的護衛。”

越過主人尋大夫來給自家少爺看病,乍一想是一片拳拳心切。

仔細一想,是心虛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