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可笑!

言宴眼底泛起了一縷血絲,不,他這個從小被言家當作活體祭品獻給那位帝師大人溫養魂魄的人才最可笑吧!

曾經他以外,是叔父害死父親,誣陷於他。

卻原來是他凡人之軀,無法承受神族的魂魄,靈力暴走,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而他對那位華姑娘,朦朧不明的情感,連他也分不清,是發自內心,還是因為這帝師大人的意志了。

他好不容易查清真相,發誓與過去告別,做真正的自己時……

為什麼,為什麼你又要來!

言宴曾經動了自不量力的殺心。

他曾派人按照一張殺人契約,在土地廟中留下了一大筆錢,點燃了三支流火,並留下了蕭鬱離的名字。

詛咒之說果然是靠不住的。

言宴現在才確信冥冥註定的命運之說,是多麼的荒謬可笑。

他雖然很想看看傳說中的帝師大人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他不能回頭。

因為他暫時還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這裡。

二人不知道在這詭異的沉默中達成了什麼一致。

最後言宴和蕭鬱離,這兩個如神仙一般的男子,沒有打起來。

言宴引蕭鬱離來到花園,叔父當然已經不在。

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個小土包,告訴蕭鬱離,納魂之術就埋在了這裡。

言宴看到蕭鬱離忽然腰背緊繃,心中只覺得快意。

想拿走他的魂魄?

就算原本是屬於蕭鬱離的,也休想!

若要殺死蕭鬱離,現在無疑是下手的最好機會。

可是言宴居然連一點舉動都沒有,他看到屋中跳動的燭光,忽然想請這個即將殺死自己的人喝一杯,聊一聊。

門窗緊閉,絳紫色的錦幛重重疊疊,將堂屋和東西兩個廂房全都分隔開來。

因為言宴從不喜歡被人打擾,特別是在同貴客說話的時候。

言宴與蕭鬱離分坐在紫檀大椅上。

"即便馬上要死了,我還是貪戀這杯中的酒啊。"

言宴感嘆道,他看蕭鬱離毫無芥蒂地端起酒杯,便問道:"帝師大人,不怕我在這酒裡下毒?"

"酒本是毒,又有何懼。"蕭鬱離毫無感情的聲音答道。

言宴哼笑一聲細細得問道:"你要殺我,難不成是惱羞成怒?”

他像是想解釋一般的說道:"他是我的叔父,卻想要殺了我。 "

蕭鬱離的聲音冰冷:"說夠了嗎?"

他沒有心情和這個不要臉的情敵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