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鷹在野。 士為知己者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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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遭受突然襲擊的伍長這次趴在地上紋絲不動,直接裝死,只敢在心裡不停的大聲腹誹,無聲抗議,咋個了嘛,我的流水劍法和大風刀法咋個了嘛,怎麼說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看家絕學,屠雞殺狗宰鵝當為一流,耍起來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劈風斬浪,試問一下,一伍之中誰人是我對手,多少新兵哭著鬧著求我傳授,我都嫌他們資質太差,無緣盡得真傳而嚴詞拒絕了,再說了,我也算是霍將軍的半個不記名弟子,他的拿手絕技掏耳朵,挖眼睛,錘胸口已被我化在劍式刀法之中為己所用,自創新招式削耳朵,戳眼睛,碎胸口,如何說是中看不中用呢,這分明就是馬校尉你狹私報復,赤裸裸的隨便找個由頭往死裡整我,太欺負老實人了!這日子沒法過!
馬小快可無法得知這名伍長千迴百轉的小九九,只是看著他像條死狗一樣趴在校場中不動彈,而魏崇山和霍同方兩人還在激烈交戰,好心提醒道:“你再裝死,等下被兩位將軍一個不小心踩成一灘爛泥,直接送你白日飛昇,到時可沒人替你收屍啊。”
那伍長一聽,頓時就是一個激靈,立即翻身而起,大丈夫能屈能伸,小跑著回到馬小快這邊,但是有意無意的保持了兩三步的安全距離,免得再遭荼毒,他賠笑道:“校尉大人教訓的是,我以後定當勤習多練,爭取以後在戰場上多多殺敵立功,絕對不會辜負您的厚望,墮了咱們正玄龍衛鐵騎的名頭!”
馬小快白眼道:“馬屁拍的比誰都響,可就是幹不出點實事成績。”
他忽然話鋒一轉,“要不把你屁股底下的位置挪一挪?換有能者居之?”
伍長瞬間如喪考妣,趕緊跑過來拽著馬小快的手臂哀求道:“別呀,校尉大人,我一沒錯,二沒過,你可不能這麼對待唯你馬首是瞻的屬下呀,我對您對大將軍的忠心,蒼天可證,日月可表,丁三石爬到今天伍長的位置全是仰仗你的提拔,你的大恩大德屬下沒齒難忘,你可不能因為屬下一時言語失當就把我打回原形了呀,那樣豈不是會寒了眾將士的心…”
到最後說的那是一個聲淚俱下,感人肺腑,把這半輩子喝過的墨水都搜腸刮肚吐了個乾乾淨淨,只差沒五體投地了。
馬小快聽得直打哆嗦,真是肉麻,罵道:“看你丁三石那點出息,怎麼感覺要殺你全家似的,至於嗎?!”
伍長丁三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屬下出息是不大的,做個小伍長就光宗耀祖了,不敢在奢求更多,能投效邊軍,保家衛國,丁三石很知足了!”
的確,伍長再小,也是一個官,從九品。
正玄龍衛軍中晉升何其之難,戰場上三顆頭顱記一功,十功升一級,當下太平世道,哪裡去割敵人的頭顱來往功勞薄再添一筆,像丁三石都是早年遠征西北之地靠著手上的幾手功夫提著腦袋衝鋒陷陣才換來的功勞,算是軍中的“老人”了,現在軍中競爭又極其激烈,新起之秀比比皆是,年年新人換舊人,優勝略汰,丁三石受限於自身資質,無法再武道一途更進一步,只要退下去就意味著用十倍的努力也很難再爬上來,還有一個很重要原因:正玄龍衛軍紀嚴明近乎苛刻,但相對的對從軍之人及其家屬格外優待,如軍中有幾條明文律例:凡入正玄龍衛者,免賦稅,家屬遇四品以下文武官可不跪,其子女可任選一人入讀官學。
可謂是一人從軍,舉家同慶,既有面子,也有裡子。
丁三石上有老,下有小,只要他不再其位,就會瞬間失去一切“恩寵”,所以也怪不得他會如此作態。
馬小快深知這其中的不易與心酸,笑道:“跟你開個玩笑,你沒有能力也做不到這個位置上。”
伍長立即喜笑顏開,很真誠的問道:“校尉,你可不能拿丁三石的身家性命開玩笑,不然我家老頭子一聽我沒了這個飯碗,得拿刀剁了我,以告慰祖宗的在天之靈?”
馬小快瞟了丁三石一眼,沒好氣道:“你若再不鬆手,就是以下犯上,我反悔了就去都尉那裡給你打個小報告?”
伍長趕忙鬆開狗爪子,還若有其事的撣了撣灰塵,“哎呀,校尉大人,這兩日不見,您一定是去辦大事了,一路風塵僕僕很是辛苦,要不要屬下為你接風洗塵?聽說最近樓裡多添了些好風景,很是養眼,要不要去觀賞一二?”
馬小快暫時不接這一茬,突然問道:“張帶校尉呢?”
一提起張帶,丁三石輕輕嘆息著說道:“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張校尉受了五十軍杖,現在正在養傷呢,連同都尉也未能倖免,是魏將軍親自監督執行!”
馬小快再次把視線投向校武場中,臉色愁苦,竟然是魏將軍親自監督,那就是連運功抵禦少挨兩板子都成了幻想,躲是躲不掉了,不如趁著魏將軍一時脫不開身的間隙,去吃飽喝足再回來老老實實的領罰吧,接下來一個半月可就沒這麼好命了,打定主意,他突然轉身匆忙離開。
“校尉大人,你要去何處?”丁三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明知故問道。
那人頭也不回,高高抬起一隻手朝前揮了揮,“既然丁伍長盛情相邀,那我卻之不恭了,今日就徹徹底底腐敗一回,看老子不吃窮你!”
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