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就說出那樣一番話呢,這要是傳出去可如何是好?不對,他最後喊那一聲的時候可是被旁人聽去了,這件事情必然會傳出去。

到那個時候別人會如何看她?她還如何在紫霄觀立足?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感到懊悔,不該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同時對陳景恪也惱怒非常,你個小屁孩竟然敢調戲姐姐我?這也就算了,最後為啥還要喊那一嗓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不過……那首詩寫的真好呀,簡單易懂朗朗上口。言詞樸素反能讓人更加直接的感受到其中奔放濃厚的情意……

呸呸呸,什麼情意,他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哪懂什麼情意。武舒啊武舒,你在亂想些什麼呢。

就算要嫁人也不能嫁給他這樣的,你的如意郎君應該是一位蓋世英雄,把你救出苦海一起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但不知道為什麼,數月前在紫霄觀門口的那一幕,情不自禁的浮現在腦海裡。

在這幅畫面裡,他身上似乎帶著光芒,把她從絕望中帶出來重新給了她希望。

好像從遇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想象中可能出現的悲劇一件都沒有發生,連想都不敢想的好結果卻都出現了。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的捂住心口,眼中浮現出複雜的情緒。她終於認識到,幾個月前的幫助竟然帶給她如此深遠的影響。

以前之所以沒有發現,還是因為雙方離的太近,他的年齡太小缺少誘因。

現在一個玩笑一首《紅豆》,把這一切都引爆了。

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要如此嗎?

畢竟是終生大事,她又只是十四歲的少女,哪能這麼輕易就作出決定,這一刻她心亂如麻。

想了半天都不得要領,少女也有些羞惱,乾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正準備起身去看看母親,似乎發現了什麼又回身坐好,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發現了不對。

耳墜丟了一個。

略微一回想就知道,是剛才驚慌離開時掉落在半路了。

本來想回去找的,可還沒起身又停住了,咬了咬嘴唇喃喃自語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撿到呢?”

……

另一邊,黃昏時分張通玄父子倆才返回觀內。從臉上淡淡的失落表情就能看出,今天的拜訪沒有什麼成果。

在院內看書的張娉見父兄回來,就去把煮好的茶端過來。

張通玄牛飲般喝完一杯,又長舒一口氣,精神也隨之鬆懈下來,問道:“娉兒,今日和陳真人接觸沒有失禮吧?”

張娉嘴一抿就想鼓腮,但鼓到一半想起了什麼又縮了回去,道:“挺好的。”

她就把今日種水稻和在天然居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通玄不關心什麼水稻,注意力都放在了天然居那邊。

一旁的張恆也驚訝的道:“你親眼見到他現場作出的這首詩?”

張娉道:“親眼所見,是甘元峰挑釁在先,他才後寫的這首詩,不像是提前所作。”

張通玄接話道:“早就聽說這位陳真人年紀雖小卻才能出眾,不成想竟比傳言還要優秀。”

又對張恆道:“現在你相信了?”

張恆慚愧的道:“是我太淺薄了。”

這時張娉突然說道:“從樓上下來請他的那個人,應當是宮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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