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一口冷氣。

我去你大爺的!

他索性把心一橫,趁著這股疼勁,咔吧一聲把腳扶正回去。

呼,呼,呼,呼

李雲濤躺在地上不住的呼著氣,不作死就不會死,他這一弄是把腳扶回去了,但也疼得差點沒背過氣兒去。

呼呼了許久,終於逐漸適應了這股痛楚,他才重心坐起身檢視右腳這邊的情況,雖然依舊腫得像饅頭,不過就現在看來腳骨並沒有骨折,算是個好訊息。不用擔心當瘸子了。

催動體內靈氣,小說裡都說內力有療傷的功能,之前和宋廷煜求證過,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靈氣的確能強化身體,加強身體自愈能力。

只是自己還沒學會如何使用,不管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他用意念催動靈氣更多的往右下肢經脈中迴圈過去。隨著更多靈氣進入右下肢經脈,絲絲縷縷的清涼感逐漸壓下了宛如火焰燒灼般的疼痛。

時間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幽邃洞穴中沒有概念,李雲濤只知道右腿的傷勢正一點點好轉,期間自己肚子也發出飢餓的抗議,不夠在治好腳傷之前他不打算再做多餘動作。

如果,如果現在遇到危險,比如這個甬道的主人,那個留下綠色黏液的傢伙,自己拖著這條廢腿別說一戰了,連跑都跑不了。他只能嚥了口幾乎不存在的口水繼續催動靈氣。

右腳的浮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逐漸回覆到正常水準,至少能看出小腿和腳踝的形狀了,雖然還是比左邊粗了一些,但李雲濤嘗試著動了動,右腳的筋腱運作正常,腳踝骨也沒有異常反饋,些微的痛覺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他嘗試站起身,在地上走了走,一瘸一拐的不如負傷前便利,卻也可以簡單行動了。

時間緊迫,甬道的主人隨時可能到來,自己必須在它出現之前具備一定的自保能力。李雲濤站直身體,伸手去夠棗紅馬倒掛在天花板下的馬頭上垂下的韁繩。

奈何身高不夠。

那韁繩垂下來的不多,長的那部分被擠在沙子裡。他在泥土牆壁上扣了個洞,把油燈木管插在裡面,這麼做是防止等會兒棗紅馬被拽下來,一起落下的沙子把它給埋了,到時候一片黑,找都沒得找。

接下來就是表演的時候了。

他退開一點距離,而後邁著半瘸的右腿開始助跑,三步上籃咱中學的時候好歹也是滿分來著。

第一步,左腳蹬地,身體借力前竄。

第二步,右腳落地,疼。

直接摔趴在沙堆裡,還好沙子軟,摔得不算疼。反正沒人看,不算丟臉。

“搞什麼三步上籃,直接用靈氣催動單腿蹦應該也可以。”李雲濤憤恨的將再次撲進嘴角的沙子吐出,如果不是水囊掛在馬鞍上,他也不用這麼著急。

重整旗鼓的李雲濤站起身,右腳經過剛才一踩,又有些刺痛,還好靈氣一直沒停止迴圈,想來問題不大,暫時停止右腳的供應,將靈氣集中到左腳,他腳尖輕輕一點。

實在是之前幾次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他再不敢妄自用靈氣發力。

這輕輕一點,果然如他料想般,腳下一陣清晰的靈氣噴湧感傳來,身體如被風吹起的羽毛般輕盈騰空。他心中一喜,伸手抓住那近在咫尺的韁繩,在重力的拉扯下又墜落下去。

韁繩被李雲濤的力量自沙子裡拽出,而後又被他下墜的力量拉扯,拽著馬頭向下拖拽。

原本卡住棗紅馬的沙子開始大量湧入隧道,很快就將隧道又填埋了小半。隨著沙子的下落,棗紅馬的身體也從天花板的漏洞處滑落下來,已經有些僵硬的馬身摔在沙堆上,沒有掀起什麼驚濤駭浪,有的只是噗嗤一聲微弱的悶響。

沙子還在不斷下落,隨之下來的還有些原本掛在馬鞍上的零碎物件。

李雲濤只能躲在一邊安靜的等待沙子停止繼續湧入甬道,而後開始收集能用得上的物資。

屬於自己的水囊。

糧食包,裡面是烤饢和肉乾。

屬於幻夜的糧食袋,裡面有小魚乾,肉鋪以及雞翅尖。

夜晚用於宿營的睡袋,當然是李雲濤自己定製的。師傅宋廷煜夜晚露宿只會蓋上斗篷,在身下鋪一層乾草,就能對付一夜。

牛皮揹包,裡面有換洗的衣服,之前換下來的筒靴和另一雙布鞋。十來件弩機的替換備用件。

弩機,這傢伙是最後從沙子裡挖出來的,起先被發現的時候只看見一條已經被擠壓彎曲的加長槍管,李雲濤以為這下弩機完蛋了,沒想到挖出來的時候,除了槍管和一側弩臂彎曲變形,其他部分儲存還算完好。

弩機是他現在威力最大的攻擊手段了,沒有弩機,只有綁在身後的鐵劍,讓這個只會用劍基本功的江湖菜鳥去面對未知的怪物,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工兵鏟,就綁在馬鞍邊沿下,馬鞍在它就丟不了。

既然找到了揹包和弩機,李雲濤就著黃豆粒大小的油燈火光,抓緊時間趕緊修復弩機,木管裡的燈油原本就不多,過了這麼久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必須在失去光源之前修復這個自己當前最強大的攻擊手段。

用螺絲刀拆開弩機的外覆鐵板蓋,將弩弦卸下,再將變形的一側弩臂拆下,把替換的弩臂金屬構件安裝上去,簡單用毛刷清理裡弩機內的沙子,最後把一切還原。

上好弩弦,旋轉絞盤推送弩失上箭,試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