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媽!”

池檸惱火,手中布鞋發狠砸了過去。

崔行珏輕鬆接住新鞋子,灼灼目光在她生動小臉上繞了一圈。

說了一句更讓池檸吐血的話。

“是我不夠體恤,明天你好好休息,後天再過來。”

池檸只覺心窩發疼,憋屈,再留下來也是讓人笑話、羞辱,她省了口水功夫,豎了兩根侮辱性中指後走人了。

布鞋在崔行珏食指上轉了兩圈,他另一隻手蹭了蹭鼻尖,掃了眼床榻,索繞浸入骨髓的梨花香還在,他眸色深幽深幽都是翻滾浪潮,喜悅幾乎要溢位來。

比起少年的高興,池檸這邊可謂是比光著腳踩到熱乎乎的狗屎還要上火、倒黴!

出了營帳,青天白日下,她垂首頓足,把能罵人的話都在心裡瘋狂輸出一遍,還是無法緩解憤怒。

換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都不會高興!

虧了,鉅虧,血虧的程度!

無能怒吼!

站在大太陽低下狂怒,池檸試著讓自己冷靜一點。

再氣下去,把身體氣壞更不值得。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自我調節的深呼吸,深吐氣。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已經不能挽回什麼,只會讓自己更加不舒服,她現在要做的是解決當下問題。

回去得先配一碗避孕藥水喝了!

想到這裡,好不容易平緩的怒氣又衝上來,五官扭曲了一下。

胸口堵,心更堵。

她扶著一旁的木架,傷秋悲色了一會,不停地給自己開解。

是她先算計的人,只是鬥不過,有點倒黴吃了虧而已。

有句話說得好,願賭服輸不是麼。

再說了,吃虧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這麼一想,心口的堵塞好上那麼一丟丟,思路更是往這一方面發展。

他就是個工具人!

對,沒錯,他就是一個有溫度的工具人而已!

“呼——”

池檸閉上眼,緩緩,很長很長的深深吸著氣。

死死擰起的眉心鬆了,沖天怨怒漸漸被壓下。

放下扶在架子上的手,腰處傳來“咯咯”骨骼響動,傳遞不適的聲音。

池檸好不容易直起來的腰背在瞬間打回彎曲樣,像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手重新扶上跟前的架子,鼻子都要氣歪了。

崔行珏他大爺的,給她等著!

等她休養好了,她一定一定會要他好看!

光著腳,手裡攥緊一隻鞋子,池檸又狼狽又可憐又倔的慢慢朝早已準備好的馬車挪去。

劉七八追了上來,不解人為何這般慘烈,尤其這個還是崔公子心尖上的人兒。

“小夫人,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伸手想扶人,可男女有別,他只能緊張跟著。

低頭怨怒沖天的池檸給了一點反應,露出森冷白齒,惡毒道:“是崔行珏那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你現在去幫我活閹了他,不打麻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