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盒便已貴重至此,許恣不敢想象加起來會有多少。思忖片刻,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舒展。

後者無語扶額,她難道真以為這些都是他準備的?

且不說他捨不得,便是他捨得,他也沒這麼多錢啊。

舒父早有讓他接管商鋪之意,可他放縱不羈,寧願每天混吃等死也看不進去那賬簿。

為了讓他乖乖妥協,舒父在錢莊下了命令,限制他每月的銀錢。

每月固定那點錢,不至於讓他過得拮据,卻也無法再出去快活。不管他換多少個信物,走多少間鋪子,都無濟於事,因為他們只認定東家,而不認少東家。

在這一點上面,他覺得自己與許大夫還是略微有些相似的。

舒展摸著下巴,忽然眼睛一亮,總算陰白為何覺得這丫頭與自己投緣了。

原來她長得像他未來的閨女!

這麼一想,舒展忽然發現,許恣看起來順眼得多了。畢竟誰家親爹不寵自己的親閨女呢?

許恣正推辭著呢,冷不防被他這麼盯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打了個寒顫。

“……你幹嘛?”

舒尉氏聞言瞥他一眼,繼續笑道:“想必子翔是捨不得你走吧。”

許恣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莫名地,她看了一眼舒展,卻見他也正瞪著自己。兩人像是被抓包似的迅速別過頭,異口同聲道:

“他捨不得我?!”

“我捨不得她?!”

院裡眾人:“……”好默契是怎麼回事?

這般不約而同,倒是顯得二人有些欲蓋彌彰了。

“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舒展又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人,卻見她正惱著,一雙小腳不安分地輕跺著。

幅度很小,但是還是被他發現了。哎,畢竟知女莫若父啊。

舒尉氏最是知舒展脾性的,這個死鴨子嘴硬的性子,倒是和他父親很相似。

無奈地點點頭,舒尉氏道:“盡歡先拾掇拾掇吧,子繪這會兒正在隔壁呢,馬上就來過來,你若有些體己話,也能同她說說。”

見許恣點頭,她又道:“我與子翔有些話要說,他過會兒來送你。”

許恣哪兒能拒絕呢,只得連連點頭……可是點著點著,她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舒夫人這話,怎麼感覺像是她想要舒展這地痞來送自己呢?

站在原地皺眉想了半晌,許恣總算陰白,以她自個兒的腦袋是想不清楚的,還是等子繪姐姐來了一併問問她。

她那般聰慧過人,又是舒夫人親生的閨女,定是能解了她這困惑的。

這樣想著,許恣便又展了眉眼,轉過身正要收拾東西,就看見石桌上一堆禮品,她登時瞪大了眼。

完了,她怎麼忘記讓舒夫人將這些價值不菲的物件也一併帶走了!

伸手拍了一把腦袋,許恣懊惱地想著。

……

“你於那許姑娘,是何想法?”舒尉氏挺著腰桿,端莊地走著。

“……”舒展苦兮兮地跟著,一張俊臉都要皺成一團了,這個問題她已經問了他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