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隱撓了撓頭,隨後有些悻悻地開口道:“那個侍女著實太過驕橫無禮了一些,她罵誰不好,竟然敢罵到你頭上來,這口氣我著實沒辦法忍住,當時想都沒想便出手了。”

紀卿年聞言,抓著明隱肩膀的玉手抓的更緊了,她的嘴角微微掀起,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絕美的容顏令得一旁的明隱呼吸都在一瞬間變得急促了不少。

他偏過頭去看了紀卿年一眼,隨後在後者疑惑的眼神中輕聲開口道:“我還記得以前那楊家少爺追求你的時候,曾說過一句話,如今看來,他那番話倒也不全是為了討你歡心,還是有著一定道理的。”

紀卿年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後下意識地開口問道:“楊錚那張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你竟然還能夠記起他曾經說過的某句話,這若是讓他知道了,恐怕睡著了都能笑醒過來。”

明隱嘿嘿一笑,隨後也不賣關子,衝著紀卿年直言道:“他說若將這天下的美比作十分,錦繡河山佔三分,天下女子佔三分,而你紀卿年獨獨佔那四分。”

紀卿年神色一滯,隨後臉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湧現出來兩抹紅霞,她狠狠的用眼神剮了明隱一眼,隨後惱羞成怒地開口道:“你這傢伙一天到晚好的不學,就愛去學別人使壞,那楊錚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你怎麼還刻意去記住他說的那些諢話。”

明隱撓了撓頭,尷尬的回應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嘛,那小子雖然是個爛人,不過對於美好事物的鑑賞能力倒是不差,我家阿年的確是人間第一絕色佳人,對於這點,你丈夫我一向都是深信不疑的。”

說完之後,他還用力拍了拍自己壯碩的胸膛,以此來彰顯自己這番話的分量,這一幕令得紀卿年不禁莞爾,隨後忍不住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明隱一邊走路一邊跟紀卿年插科打諢,很快兩人就再次來到了太后娘娘所在的寢宮之中,此刻她依舊還在熟睡當中,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紀卿年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子,隨後遞給了明隱,鄭重的囑咐道:“你去弄一盆煮沸的清水過來,將這瓶子裡邊兒的藥液倒進去調和一番,我要再次準備替太后娘娘祛毒了。”

明隱接過白玉瓶子,隨後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之前不是告訴慕容老爺子說太后體內的毒都除乾淨了嗎,難道是騙他的不成,我當時都信以為真了。”

紀卿年搖了搖頭,看了床榻上的宮裝婦人一眼,輕聲嘆息道:“太后體內的毒堆積的很深,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兒就全都清理乾淨,我之所以那樣告訴慕容鋒,只是為了安那老傢伙的心罷了,不然他天天都派人過來檢視,我實在懶得應付。”

明隱聞言微微點頭,隨後有些擔憂的追問道:“那阿年你有把握在短時間內將那些毒素全都清理掉嗎,陛下恐怕很快便會親自來此處看望太后,到時候若是讓他知道即便是你也沒有辦法令其母痊癒,那咱們的計劃可就得泡湯了。”

紀卿年拍了拍自己丈夫的肩膀,柔聲笑道:“你難道不信任自己這個神醫妻子的醫術嗎,放心吧,太后的病我有很大的把握完全治好。”

說到這裡,紀卿年忽然話鋒一轉,舊事重提道:“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半條命都懸在閻王手裡,最後我還不是將你給治好了,太后娘娘的病情雖然複雜了些,可是卻遠不如當初你的狀況嚴重,我既然能夠讓你生龍活虎,那也有能力讓她徹底痊癒。”

明隱聽到這話,當下頓時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他不再遲疑,拿著紀卿年給他的藥液朝著門外走去,他要去按照紀卿年吩咐做事了。

等到明隱暫時離開之後,紀卿年方才緩步走到了床榻前,她望著那熟睡中的宮裝老婦人,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凝重。

“太后體內的毒素又有甦醒的跡象了,之前我離去的時候都還好好兒的,怎麼短時間內會演變成這樣。”

紀卿年皺著眉頭輕聲自語著,種種可能的猜測在她的心中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