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溪流邊歇息了一刻鐘的時間,便起身準備離開了,明隱俯下身來拍了拍紀卿年的臉蛋,隨後又撓了撓她的胳肢窩,這才好不容易將她給喚醒。

紀卿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面貌,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隨後又朝著四周看了看,疑惑地開口問道:“這裡是哪兒啊,咱們到了沒有。”

明隱微笑著望著紀卿年,緩緩的搖著頭說道:“趕路的時候兩匹馬快要累趴下了,所以我和那個李如歡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你倒是好,竟然能在這路上睡的這麼沉。”

紀卿年聞言一愣,隨後有些著急的站起身來,驚呼道:“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時候啊,你們怎麼還有閒心休息,她父親的病很嚴重,耽擱不得啊。”

明隱嘆了口氣,趕緊沉聲安慰道:“放心吧,咱們只不過在這裡休息了一刻鐘的時間而已,現在把你叫醒就是為了方便繼續趕路,如今馬兒也休息好了,之後的路途很順利的就能透過,不會耽誤你給李如歡的父親看病的。”

紀卿年聞言,將信將疑的看了明隱一眼,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了溪岸邊兒的李如歡,那眼神像是在向李如歡確認明隱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如歡看到紀卿年望了過來,她微微一笑,點著頭說道:“卿年,明隱大哥沒有騙你,我們的確只在這裡休息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而已。”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回李家的最後一段路很是崎嶇陡峭,而你當時又趴在明隱大哥的背上睡著了,他害怕待會兒路途顛簸將你給摔下去,所以就找了個地方先休息休息。”

明隱點了點頭,很滿意的看了李如歡一眼,隨後望著紀卿年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兩匹馬兒跑了那麼久也有一些吃不消了,強行騎著它們趕路恐怕會得不償失,這兩個小傢伙如果累趴下了,接下來的路途咱們可就只有靠雙腿走過去了。”

見到這兩人一唱一和,紀卿年也只好點著頭相信了,她看了草地上那兩匹紅鬃烈馬一眼,隨後轉頭問明隱道:“你既然將我叫醒,想必是準備出發繼續趕路了吧。”

明隱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和李如歡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兩匹馬吃了一些草料,飲了一些溪水,現在也精神抖擻,隨時都可以出發。”

“那就走吧,宜早不宜遲,等給李伯父治好病後,我們還要趕回醫館呢,也不知道寒洲那小子有沒有捅婁子出來。”

紀卿年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一想到葉寒州一個人在醫館她也並不是怎麼放心,隨後就拉著明隱的手臂準備朝著馬兒那裡走去。

明隱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瞥了不遠處的紀卿年一眼,最後將腦袋湊到紀卿年的耳朵旁悄聲道:“阿年,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李如歡她父親的病嗎,你連看都沒看有看過那老頭兒的身子,怎麼就知道他的病是不是不治之症。”

紀卿年聞言一愣,前行的腳步頓了頓,她望著明隱神秘莫測的笑了笑,輕聲說道:“你也太小看你的妻子了,不要忘了,我可是當今聖上親自冊封的御前神醫呢,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住我。”

這她倒是沒有說什麼大話,她的一身醫術全都是跨時代的東西,隨身空間之中更是有著前世的許多醫療器械,古代很多公認為絕症的病,在她看來都是能夠醫治好的,只不過那隨身空間的秘密關乎甚大,絕不能夠讓人知道罷了。

瞧得紀卿年那一臉驕傲的模樣,明隱一時間也忍不住啞然失笑,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從來沒有質疑過你的能力,當初在那深山老林之中若不是因為你,恐怕我早就已經埋骨在那個地方了。”

“那你還擔心什麼呢。”

紀卿年嘿嘿一笑,輕聲問道。

明隱看了不遠處正走過來的李如歡一眼,輕聲說道:“我只是忽然想到,若是到時候咱們去了李家,你卻沒能將李如歡的父親治好,想必她也會很痛苦的吧。”

紀卿年聞言一愣,而後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覺得她心機很深,不喜歡她嗎,現在怎麼忽然又關心起她來了。”

明隱搖了搖頭:“談不上關心,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你們畢竟曾經關係那般親密,若是治不好她的父親,我想你也會很難過的吧。”

紀卿年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她平靜的開口道:“李伯父人很好,曾經我身患絕症的那段時間裡,所有的親朋好友都開始冷落我,楊家人更是親自上門解除了我與楊錚的婚約,唯獨李伯父依舊待我如初,如今他罹患重病,我又怎麼能不盡力而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