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自站在一根柱子前,面帶怒意地盯著對方,兩人身的衣袍都有些凌亂,脖子還有著淤青和傷痕,顯然之前打鬥過。

“那新到任的縣令怎麼還沒有過來,究竟要小爺我在這個破地方待多久啊。”

黑袍男子揉著自己浮腫的臉頰,衝著一旁看著他的護衛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那護衛翻了翻白眼,嘴裡淡淡的回答道:“已經有人過去告知縣令大人了,相信她馬會趕過來。”

黑袍男子聽到這模稜兩可的話語,頓時又怒了,他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桌案,憤聲說道:“又是馬,之前問你你也說的馬,到底還要本少爺等多久,煩不煩啊。”

護衛懶得理會這個飛揚跋扈的傢伙,直接將腦袋偏向了一旁,不再回答黑袍男子的問題。

身著雪白狐裘的男子這時候嘿嘿冷笑了兩聲,盯著旁邊的黑袍男子冷聲說道:“怎麼著,李鐵柱,你這麼急著挨幾十個大板子啊,我要是你,現在趁著縣令還沒趕過來,主動俯首認罪。”

他口的李鐵柱自然是那個身穿黑袍的年輕男子,後者聽見這話,直接邁步前,揮舞著拳頭朝著狐裘男子的面門砸了過去,嘴裡憤恨地說道:“王青峰你這牙尖嘴利的王八羔子,是不是嫌我揍你揍的不夠狠,那再讓我送你幾個大嘴巴子吧。”

狐裘男子見到李鐵柱一言不合要動手,他的神色猛地一變,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李鐵柱的拳頭毫無阻礙地打在了他的一個臉頰,巨大的力道令得他的身子不斷倒退,一個趔趄後摔倒在了地。

周圍的護衛見狀一驚,趕緊堵住了李鐵柱的去路,又分出幾人去將王家少爺扶了起來,檢查他的傷勢。

“李公子,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公堂之內不可動手!”

為首的一個護衛注視著李鐵柱,沉下臉開口說道。

李鐵柱理也不理會那個護衛,他伸手一把將其推開,大步朝著對面的王青峰走去,壯碩魁梧的身子像一座行走的小山包,極具壓迫感。

王青峰見到對方得勢不饒人,他的臉色也變得無難看了,他推開扶著自己的護衛,大步朝著李鐵柱迎了去,抬起腳朝著對方的肚子踹了過去,李鐵柱一個不留神,便被踢的栽倒在了地。

他揉了揉自己腫脹的面龐,朝著身旁的地面啐了一口唾沫,面色陰沉地說道:“你以為我怕你啊,之前要不是你李家那群雜碎攔著,我早將你揍的七葷八素了,連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李鐵柱捂著肚子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星子,搖搖晃晃的從地爬了起來,他左右環視一圈兒,伸手指了指大堂之外的院落,衝著王青峰厲聲道:“好小子,有本事跟我出來,咱們再來劃劃,看看是你先將我揍趴下,還是我先將你的腦袋瓜子給擰下來。”

王青峰聞言絲毫不怵,抬腳打算朝著門外走去,

嘴裡還不甘示弱地叫嚷道:“我何曾怕過你,今天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睛。”

見到這兩個紈絝子弟又要掐架,周圍的護衛趕忙衝前來阻攔,由於這兩人身份不簡單,這些護衛並不敢動手,只敢好言好語地相勸,可這種方式起到的作用顯然是微乎其微的。

“你們都給我讓開,誰也別攔著我,出了事兒我父親會想辦法的。”

李鐵柱一把將身前攔著的一個衙門護衛給推開,睜眼瞪著他怒聲說道。

身穿狐裘的男子同樣不甘示弱,張嘴呵斥道:“你們都滾遠點兒,該幹嘛幹嘛去,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兒,我們兩人自己會解決,用不著你們當和事佬。”

一群衙門護衛見到這兩人如此張狂,臉皆是露出了憤怒之色,不過他們卻沒有開口指責什麼,只是固執的站在原地,將這兩人團團圍住。

“很好,既然你們不讓我和他出去打,那我們在這公堂之動手好了。”

李鐵柱見到眾人不肯讓開,他一甩袖袍,淡淡的開口說道。

話音落下,他便抬腳朝著王青峰走去,作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

王青峰原地紮了一個馬步,伸手衝著李鐵柱勾了勾,帶著挑釁之意開口說道:“放馬過來吧,讓我瞧瞧這些時日以來你到底有無長進。”

李鐵柱挑了挑濃密的眉毛,舉起拳頭要砸過去,然而在這個時候,大堂之外忽然傳來一道清澈卻不失威嚴的聲音。

“兩位少爺真是好大的威風,你們將我衙門當做什麼地方了,真以為這裡還是你們那李家王家嗎。”

紀卿年抬腳邁進了大堂之,抬頭望著王家和李家的兩位少爺,淡漠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