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神態激動,言辭犀利,說話間完全沒有給秦南嶺留任何的面子,他與秦南嶺本是死對頭,平日裡的爭鋒相對不勝列舉,再加此刻他正處在氣頭,自然不會顧慮太多。

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為走狗,秦南嶺的面龐忍不住一僵,不過卻並沒有發作,他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青,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這些年裡你背地裡做的勾當也不少,需要我當著弟兄們的面一一為你列舉嗎。”

李青聞言面色一變,不過嘴卻並沒有服軟,他盯著秦南嶺,色厲內荏的回答道:“空話大話誰不會說,少往我身潑髒水,空口無憑,有本事你把證據拿出來。”

秦南嶺見到對方表現出來的這副無賴模樣,濃密的眉毛不由得挑了起來,他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有些事情是我親眼所見,哪裡還需要什麼證據,你身為衙門捕頭,卻敢做不敢當,簡直不配當個男人。”

李青朝著身旁的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嘿嘿冷笑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想要處置我拿出證據來,老縣令在的時候都沒有把我怎麼樣,如今一個新任的縣令一來要讓我下臺,真是痴人說夢。”

紀卿年見到後者那副猖狂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扶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在她看來,這捕頭李青簡直是一個刺頭兒,碰他一下會被扎到。

“那侍女怎麼還沒有回來,讓她取個卷宗用的了這麼久的時間嗎。”

紀卿年朝著大堂之外看了一眼,嘴裡輕聲嘀咕道。

恍惚之間,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不遠處的李青身,她清楚的捕捉到了後者眼閃過的一抹得意之色。

這一刻,紀卿年心一驚,猛地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之前那個侍女她從來沒有在衙門裡見到過,現在想來,那侍女很可能是李青手底下的人。

“縣令大人,怎麼你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李青衝著紀卿年陰森的笑了笑,不鹹不淡地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紀卿年終於確定自己猜測的沒有錯,那被她派去取卷宗的侍女的確是李青手底下的人,她氣的身軀顫抖,一張俏臉變得鐵青起來。

“真是好算計,你早料到我會在今天對付你了吧,所以事先安插了你的人在我身邊。”

紀卿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飽滿的胸脯不斷起伏著,她目露寒光地盯著李青,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李青攤了攤手,故作疑惑地回答道:“大人您在說什麼,為何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少給我裝蒜,老實回答大人的話,此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秦南嶺大步前,一把伸手攥住李青的衣領子,怒聲喝道。

李青知曉自己現在已經安全了,一改之前的惱怒,變得平靜起來,他伸手拍了拍秦南嶺的手掌,嘴裡淡淡的說道:“秦兄

不是一向秉公執法嗎,怎麼這一來動手,你是準備用武力脅迫我範嗎。”

聽到這番話,秦南嶺眼的怒火更盛,他的拳頭捏的嘎嘣作響,看那架勢像是要將李青給撕成碎片。

李青見到秦南嶺這副即將發作的模樣,他心也有些發怵,秦南嶺在衙門裡可是出了名兒的武功高強,李青雖然自信身手不弱,可也清楚自己不會是秦南嶺的對手,萬一對方氣急敗壞之下將他給揍一頓,那可有些划不來了。

“秦南嶺,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縣令大人所說的話我聽不明白,你趕緊撒手,只知道動拳頭算什麼本事兒。”

李青掙扎了一下,望著秦南嶺怒聲開口說道。

對於他的話語,秦南嶺置若罔聞,手的力道逐漸加大,很快李青的面龐因為呼吸困難而漲紅了起來,他終於開始感到害怕了。

“算了,放開他吧。”

在這時,坐在椅子的紀卿年忽然開口了。

秦南嶺聞言一愣,臉有著猶豫之色一閃而過,不過他最終還是照著紀卿年的吩咐做了,鬆開手掌放開了李青。

李青連連倒退了好幾步,使得自己跟秦南嶺之間空出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他冷眼望著秦南嶺,一邊兒整理凌亂的衣衫,一邊兒冷聲道:“秦南嶺,今天這事兒還不算完,我李青記下了,日後一定十倍奉還。”

秦南嶺懶得理會這個傢伙,他抬眼朝著紀卿年望去,想看看後者會怎麼處理眼下這個棘手的問題。

紀卿年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望著眾人說道:“我心意已決,秦南嶺才幹突出,能擔大任,他當護衛統領這事兒這麼定下了,你們誰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