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心何懼遍體鱗傷

沒緣分也是一種恩賞

人生苦短、樂不思量

如果我跟你一起唱

你能否會心了對望

冰糖冰糖,沒有芬芳,可甜在心房;

愛我愛的,不擁抱她,也不用開花。

人間四月,花開陌上

時有佳人,如夢如畫

如果我同你一起唱

我能否誇讚你漂亮

姑娘姑娘,若經風霜,也不要感傷,

愛你愛的,不是夢想,我等你回答。”

陸曉齊從那書生即興作出的長長歌詞之中,只讀出這關鍵的幾句,這分明就是一封熱烈的情書,以詩文寄情,也是那個年代特有的浪漫了。

然而那天晚上,謝言就把自己獻給了謝商,開啟了她回不了頭的撲火人生。

而下一個星期二,那個教書先生也再沒見到過他的冰糖姑娘。

謝言當年留下這塊餐巾,如今泣血淚而訴,想必收到這首詞的時候心中也曾動過柔情的吧。

可那時她過早被生死事,磨滅了女兒情也冷了血氣。

她放棄了那一次可能被救贖的機會。

謝言的血淚中盪漾了遲來的悔意和嚮往:

“那先生的眉毛和鼻子,跟你很像……”

夢境的邊緣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她所在舞臺也開始消失。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陸曉齊面前,悽絕一笑:

“你可以不可以,抱抱我?”

陸曉齊只愣了那麼一下,便毫不猶豫地擁住這個血淚滿襟的少女。

見陸曉齊答應了自己的乞求,謝言在她實際上觸碰不到的懷中,露出一般少女的微笑來,她輕輕哼著那首歌詞:

“姑娘姑娘,若經風霜,也不要感傷,

愛你愛的,不是夢想,我等你回答…”

……陸曉齊動了惻隱,閉上眼睛,慢慢將自己的拇指,按在了懷中謝言的印堂之上:

“若還有機會,好好愛自己。”

那一抹千帆過盡的笑容,就這樣慢慢地隨著軟糯的聲音,四散而去了,連回聲也不曾留下。

一縷陽光照在陸曉齊的眼睛上,咚咚的敲門聲把他驚醒,他睜眼一看,還是醫院的病房,不過站在面前的兩個,一個是白臨,還有一個,是小萌。

他們二人的表情都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