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歸眼神閃動,聲音略沉,“一個月以後,中掌之人的經脈將會徹底斷裂,必死無疑!

“魏秋,此掌法我沒有學,否則早拿來對付你,而唯獨學此掌法的人,已然死在你劍下……不過,我家主子定然知曉,你放我回去,方某定如約告知解法。”

“你當真不知?”

“我、我實不知,此掌強悍的很,不瞞你說,我一直想學,怎奈沒有資質。”

方不歸一嘆,說得很真誠。

他心緒流轉,只盼望對方能鬆開,不過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魏宇的聲音傳來,不禁朝四野看了看,猶豫道:“魏、魏秋,你信方某,方某向來一言九鼎!”

聲音融入四周昏黑,毫無回應。

與此同時,魏宇已然將太歲袋收回,臉色略有陰沉,他方才仔細檢視過月晚花體內的陰煞之氣,心知此黑煞之氣,的確跟經脈相關,非常狠毒。

若剛中掌時,真元或許還能化解,而今不知過去多久,已然貼合經脈,很難根除。

月晚花的經脈倒是沒有根根斷裂,不過這應該並非方不歸說謊,而是月晚花身為煉氣士,修行過三年,懂得操控真元之法,以真元抵抗黑煞之氣,儘管依舊免不了疼痛,但亦不至於斷裂經脈。

問題是……

黑煞之氣不破解,月晚花便會飽受煎熬。

魏宇瘋狂思索,方不歸的話能信九成,此人若有解法,多半會直接當作籌碼,但放方不歸走也不可能,屆時別說解法,方子岑肯定會以更凌厲的手段來襲。

他千悔萬悔,只恨最初沒有好好檢查月晚花的身體,不然留得那會掌法的人存活,此事不會難辦;

更恨為劫那趟鏢,沒有親自護送月晚花。

“……魏師兄,怎麼了?”

月晚花看到魏宇睜開雙眼,將太歲袋收回,小心翼翼問道。

“……沒事。”

魏宇深吸口氣,看向月晚花的眼神滿是愧疚,擠出一絲笑容,道:“你放心吧,小問題,師尊一定有辦法化解,但恐怕會疼幾日,你忍一下。”

“沒關係,治不好也無妨。”

月晚花目光閃動,露出笑容,“不會害我性命就成。”

魏宇沉默,有點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忽然月叔母從門外走來,端來一碗小菜。

“月叔母,我幫你。”

魏宇扯著笑容,起身跟月叔母去伙房,月晚花本想跟上去,但看到魏宇的背影,眼神閃過愧疚,呆坐不動。

待到飯菜上桌,三人靜悄悄吃著,本來看魏宇在場,月叔母有些拘謹,出於對月晚花的思念,還是忍不住詢問三年來的事宜,主要在問月晚花有沒有成仙師。

月晚花隱去已經破關的事實,只說資質不夠,從此以後會一直待在家裡。

月叔母看月晚花突然回來,本就有所猜測,而今並不失望,反倒高興地很,連連往月晚花碗裡夾菜。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以前是娘糊塗,現在才知道,當不成才好啊,當仙師就回不成家……什麼仙師不仙師的,娘就想你在身邊。”

月晚花笑,默默吃飯。

“那、那魏侄兒呢?”

月叔母躊躇片刻,忍不住發問。

“魏師兄啊,他可比我……”

月晚花下意識便要接話,但忽然聽到魏宇的聲音響起,自然而平常。

“月叔母,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