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晚花這句話聽懂了,頓時眼神發亮。

魏宇卻搖搖頭,“多謝大師好意,不過魏宇另有要事纏身,恐難久留,還是下次再聚吧。”

月晚花低著腦袋,不說話了。

“……也罷。”

覺遠和尚臉色略黯,而後猶豫片刻,從懷中摸出布袋,鼓鼓囊囊,像裝滿錢兩。

他遲疑道:“這些香火是那位方氏遺孤奉送的,本不該予人,然戰亂時局,小僧拿給蔡首領許多次,不差這一回,還請魏施主收下,留作路上盤纏。”

魏宇眼眸一抖,心有感動。

要不說還不知道,覺遠懷中始終放著方子岑的香火錢,以方子岑的性子,多半不會少給,但蔡德恆討錢時,覺遠終未拿出來,原來竟是想留給自己。

須知他只跟覺遠見過兩次面,覺遠卻已願意頂著風險,私留錢財,當他的盤纏……

三年,覺遠又幫過多少落難人?

“我一個外人,豈能收大師的錢?”

魏宇深吸口氣,正色道:“魏宇路上也不缺盤纏,這些香火大師留著自己用吧,三年過去,大師消瘦不少;不過,臨行前我送大師一件禮物。”

“禮物?”覺遠一呆。

魏宇露出一絲微笑,遂起身走出廂房,但見門前血淋淋一片,蔡德恆正靠在門上,臉色蒼白,緊緊捂住右耳,鮮紅卻止不住地從指縫間擠出來。

小赤牙趴在所有人前方,安安靜靜。

眾匪滿臉驚悚,看都不敢看小獸一眼,見得魏宇走來,不少人都鬆了口氣!

“叫你們老實點,還不聽話?”

魏宇眸光掃過眾人,帶著笑容道。

七人顫顫巍巍,一句話都不敢說,蔡德恆也不說話,因為說不出話。

魏宇蹲在蔡德恆旁,小赤牙一躍,舔乾淨嘴角的鮮血,懶洋洋趴在肩頭,他伸手一指,送出真元。

若換做之前,魏宇肯定撒手不管;

但如今回想起蔡德恆與覺遠的交談,以及覺遠的描述,方知此人的確只謀財不害命。

一年來只要錢給夠,便不說二話,甚至明裡暗裡庇護,倒不算白拿錢。

況且剛才打算強佔廟宇時,也沒手起刀落要覺遠的命,反而讓覺遠離開,可見這人不算壞到骨子裡。

真元鑽入心底,蔡德恆的眼神多出幾分清醒,臉上的痛苦之色緩解不少。

魏宇淡淡道:“蔡首領,既然你是首領,那後邊應該沒有老大了吧?你們這夥人叫什麼。”

“德恆幫,我、我就是首領,還有些手下在別的地方,但他們都聽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