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桑栩盯著他,只要他告訴她,他是迫不得已的,她就原諒他。

四年,別人等不起,她可以等。

可是,賀燼卻始終沒有解釋。

而面對他的沉默,桑栩的內心終於崩潰,這一刻,她覺得爺爺說的是真的,眼前這個人,壓根就是為了報復。

他故意讓她愛上他,故意答應她一起去京城,接下來卻又反悔,他的目的,就是想她痛苦,以報復當年奶奶撞死他父親的過錯。

“賀燼,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她忍不住責備他,“聽著,我們完了!”

桑栩單方面宣佈了戀情結束,轉身便走。

她沒有看見的是,身後賀燼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他想留住她,可四叔的那些話卻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也許,分手是最明智的作法,這樣,他就沒有軟肋了。

他閉上了眼睛,眼前晃過女孩難過的表情。

但是,他必須這樣做。

他有太多的事要做了,安寧的事得解決,媽媽的仇得報,他不想把她拉進來,陷入危險。

桑栩一邊踩著腳踏車上,眼淚不爭氣地滾出眼眶。

她不想哭的,可眼淚拼命往眼眶裡湧,她止都止不住。用手背胡亂地摸了把臉,她對自己說:桑小栩,你為什麼不聽爺爺的勸?這下好了吧?臉都丟光了吧!

她對自己說:不哭!不值得!

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她怎麼就那麼不爭氣呢?

她想起昨天老爸為了她,找爺爺做思想工作,又找賀燼談,老爸為了她,小小年紀操碎了心。可她怎麼就那麼不爭氣呢?

為了不讓老爸知道自己和賀燼分手的事,桑栩沒有急於回家,而是去了旱冰場,一場酣暢淋漓的體育運動,能暫時釋放內心的痛苦和空落。

總之,她再也不會理賀燼了!就算他爛掉死掉,都與她無關!

而另一邊,西榮衚衕,王二狗從外面興沖沖地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一見門,他揚起手中的信,“燼哥,寧姐來信了。”

賀燼飛了他一眼:“講了什麼?”

王二狗抽信的時候,裡面帶出來了一張照片。

他一時連信也沒看了,拿著照片激動地大叫“哥,你看看,這這這....是寧姐嗎?”

照片上的安寧去掉了左眼角下那顆紅色的淚痣,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金色的小星星貼片,臉上應該也作過微整,眼睛狹長明亮,原本看起來清純的模樣,如今卻變成了明豔無比,一眼便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果不是賀燼對她足夠熟悉,又有信件為據,賀燼都差點沒認出她來。

賀燼將照片收了起來,叮囑王二狗:“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讀信。”

王二狗這才展開信,認真地讀起來:“燼哥、小旦:你們好,又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給你們寫信了,不知道你們近來可好?燼哥應該高考完了吧......”

雖然曾經的三個小夥伴都有了手機,可安寧卻很少給他們打電話,她依舊保持著以前的習慣——寫信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