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對班上的事並不太留意,如果不是桑栩,他根本不可能留意到田心。

他當年進一中的成績不怎麼好,剛好貼著分數線。

甚至,因為當時有人從中作梗,他差點就沒能進一中,還多虧了安寧。

不經意地想起安寧,賀燼胸口悶得有些喘不過氣。有些事,看似過了,但絕沒有過去。

桑栩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小聲道:“賀叔,你嘆什麼氣啊?”

“我嘆氣了嗎?”賀燼意外。

“你嘆氣了,這裡。”桑栩伸出小爪爪,手心貼在他的左胸膛上。

明明隔著一層布,可賀燼卻覺得她的手心像塊烙鐵似的,驚得他的心臟咚咚直跳,像是要跳出來般。

但他不想她看出他的緊張,於是,他強行按捺著狂熱的心跳,故作自然。

然而,“賀叔,你的心跳好快呀!”桑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是不是喜歡我?”

又撩他!

賀燼憤然。

他咬了咬牙,抬手,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真小,不,或者說他的手掌大,他將她的小手全數包裹在掌心裡。

柔柔的,軟軟的,似無骨,特別撩人。

他覺得自己身上某處像是著了火,快將他整個人燒起來了。

他極力地壓抑著自己,將她的手移開自己的胸口,冷聲掩飾:“你不知道男女有別,男生的身體不能隨便摸。”

“......”撩人而不自知的桑栩嘟著水潤潤的唇,“我沒有想摸你,我是說你心裡在嘆氣。”

“......”該死的傢伙,他又不傻。

桑栩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個無意識的動作,點燃了賀燼的心。

看著“芳心縱火犯”一副無辜的模樣,賀燼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桑栩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嘆氣,而且,好像很沉重的亞子。

她想起一些事來。

吳德說她曾經和人動過刀子,差點與人同歸於盡,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那樣做呢?

她所瞭解的賀燼,那麼隱忍,那麼理智,根本不是一個會惹事會衝動的人。

她還想起田心說,他有過一些不好的傳聞,那些不好的傳聞,又是什麼呢?

桑栩一時想得出了神,趁著這個機會,賀燼安撫了自己內心的躁動。

問她:“班上成績比我好的人很多,你為什麼不問別人要筆記呢?”

桑栩回過神來,笑得可可愛愛:“因為我覺得賀叔是潛力股呀,你將來一定會超過他們的。”

賀燼:......

桑栩當然知道他是潛力股,可她沒法告訴他這些。

關於自己的身世,除了爺爺、老爸和兩位叔叔,再沒有人知道。

就連曾外公和曾外婆以及幾個疼她的舅舅,她都沒有告訴。

爺爺說,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