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前的事,我們不提。”賀燼打斷他,站了起來,提起祭祀用品,大踏步地往回走。

此時,桑栩正坐在長椅上的慢慢消化傷痕。

兩世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遭人背叛,這滋味太難受了,心靈被掏空,空到讓人發慌,如果有把刀,她想用那把刀將自己的心一點一點挖出來,也許就不疼了。

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心理健康的人,這種瘋狂的想法只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然後,她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腦海裡卻不時蹦出賀燼那些話,她的心口隱隱作疼,她嘆了口氣。

他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是平行線,以後大家互不相識。

如果真地能做到互不相識,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呢?

不能拯救老爸,她重活一世又有什麼意思?

難道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重溫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

如果這樣,她寧願不要這次機會。

不,既然來了,她就絕不能退縮,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爸重蹈覆轍。

無論怎樣,她一定要弄清楚賀燼身上發生過什麼。

翌日,小鳥在窗外的枝椏上嬉戲,將桑栩從睡夢中喚醒。

拉開窗簾,又是日上三槓,真是一個好天氣。

昨晚的一切,彷彿是一場夢,令桑栩有些恍惚。

心口的疼痛隱隱還在,這感覺告訴她,昨晚不是夢,是真的。

算了,不想了,說不定賀燼把氣撒完,很快就忘了。到時,她又可以接近他,追查他身上那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倒不是她喜歡窺視別人,而是事關老爸,她不得不這麼做。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她去圖書館,去貓巷,都沒有再遇見過賀燼。

終於,兩人友盡的真實感再次浮上心頭。

桑栩很難過,他是真地不打算理她了嗎?

兩人愉快相處彷彿還在昨天,可今天就被告知那些愉快與她無關。

可他還沒與老爸和解呢。

哎,生活不易,桑栩嘆氣。

桑祁很快就發現閨女心情不好,問她怎麼了。桑栩反問他關於賀燼的事,還問他們之間第一次矛盾是怎麼開始的。

桑祁薅了把頭頂的金毛,“你讓老子想想。”

他是個不大記事的人,並不愛記仇,就連和賀燼鬧得水火不容,他都沒太放在心上。

半晌後,他不太肯定地說道:“好像是因為打籃球,他故意撞了老子,老子說了他幾句。那小子簡直心眼狹窄,從那後就一直針對老子。”

桑栩和賀燼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並不覺得他是個心眼狹窄的人,而老爸也絕非斤斤計較之人,這讓桑栩感到疑惑。

她問:“那我們家和他家有過什麼衝突嗎?”

“怎麼可能!我們家在汐城多久了?他家才搬到汐城十年,他一個外來戶,和咱們家扯得上什麼關係。再說,他爸一個搞藝術的......”

“那會不會是和奶奶家有過什麼衝突?”聽賀燼他爸是搞藝術的,桑栩立即想到舅公一家,但又覺得不可能,搞藝術的人清高,尤其像舅公那種,身份地位都已經足夠高了,沒必要去為難一個晚輩。

而幾位舅舅,都沒有在文化局。而且,賀燼他爸未必從事繪畫行業,根本就犯不上衝突。

從老爸那裡沒有得到有價值的資訊,桑栩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