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看著她,眸子似淬了冰般,唇角卻在笑,邪氣妖冶,危險肅殺。

桑栩不知道一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有這樣令人費解的笑容。

關鍵是,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她只不過做了個假設。

假設她沒有考上,她可以透過爺爺的關係進一中。

只是個假設而已。

若她真是想依靠特權,那她當初就不會參加考試。

可他為什麼要認為她是那樣的人?

又或者他是透過她在看別人,和她處於同一個階層的人?

又或者是她的話刺傷了他,或者撥動了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聽到他在說,“知道嗎?正是你們這種...擁有特權的人,

賤踏他人的生活,然後毫無愧疚地離開......

漠視他人的生命.....無情地充當劊子手.......”

桑栩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說。

她看到的,只有他渾身充斥的怒火,如同魔鬼般邪肆、帶著致命的危險,讓她如同上一世那般害怕。

這一刻,桑栩終於體會到上一世為什麼黑白兩道對他聞風喪膽。他什麼都沒做,只幾句話,都快把她嚇得原地死去了。

她僵在了原地,每個毛孔都在收縮,甚至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她想辯解,不,不是那樣的,不是。

至少她不是那樣的人,她的家人也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迎上他桀驁陰沉與狠戾冷嘲的目光,她除了瑟瑟發抖,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刻,桑栩像是看到了他匿藏在心底類似憂傷、絕望、仇恨以及死亡一類的情緒。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有如此複雜的情緒?

此時的桑栩只想退縮,逃走,可是.....爸爸......

“桑小姐,像你我這樣的人,原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根本沒有相遇的機會,以前的相遇就是個錯誤,以後,咱們路歸路、橋歸橋,各自安好,當作不認識好了。”他的聲音很冷,淬了冰。

很好,這話終於就這麼順其自然地說出口了,心底像是有什麼碎裂,一閃而逝,他沒有抓住。

“賀叔.....”桑栩終於艱難地開了口,試圖挽回二人的關係,“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說,但我,你知道的,並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和你,不是什麼平行線,你看,我們一起學習,一起養貓,一起玩耍.......”

她試圖說服他,她不要他遠離,她的使命還沒完成。

賀燼垂眸,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抱歉,我對你是什麼樣的人,不感興趣。麻煩你先離開,我想靜一靜。”

原來,她是什麼人,竟然不是她本身決定的,而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