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躍黃河前夜。

也就是5月31日這一晚,註定是個不平之夜。

陳寶堂現在知道江河看他那詭異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星火傳媒僅僅內部員工就來了200多人,幾個領頭的還各自拿著小紅旗,一副帶團旅遊的模樣。

一想要管這麼多號人兩天的吃喝拉撒睡,還不能收錢,陳寶堂就覺得自己心裡在滴血。

「請問您是陳書記麼?」

陳寶堂心情糟糕,抬頭看見扛著攝影裝置的人,趕忙露出最真誠的笑容。

「我是陳寶堂,請問你們是哪個電視臺的?」

「我們不是電視臺的。我們是星火的員工,我們江總吩咐讓我全程跟著您,要拍一下飛躍黃河的紀錄片!」

「不應該跟著柯守良嗎?」陳寶堂有些摸不到頭腦。

「柯守良那邊已經有人過去了,江總說您這邊也很重要,要讓別人知道吉縣對這次飛躍黃河所做的努力,把吉縣這個名字藉著這次機會正式打響。」

江總...好人啊!

這200多號人得好好招待。

「沒問題沒問題,你們想怎麼拍,需要我做什麼嗎?」

工作人員笑了笑:「紀錄片力求真實,我們會跟在您身後拍攝,以前怎麼樣現在怎麼樣就成。」

這怎麼可能跟以前一樣麼...

但這忙起來後,陳寶堂你忙著忙著把他後面跟著的攝影組忘記了。

半夜時分,省裡召開飛躍黃河安全工作會議。

陳寶堂在這場會議結束後又召集縣五大班子成員落實會議精神,研究部署6月1日各項工作,會議結束已是凌晨1點半。

剛剛躺下,電話鈴響了,說壺口景區堵了車,幾百人在吉縣壺口賓館周圍亂吵、亂嚷,央視駐壺口的現場直播組召開會議說,如果堵車問題解決不了,第二天可能改現場直播為錄播。

直播和錄播完全是兩回事,陳寶堂心裡為之一震,馬上撥通縣長等人的電話,又呼來了司機,心急火燎地趕赴現場。

經過3個多小時的緊張疏通,清晨5點,車輛終於有序地緩緩流入壺口停車場。

東方天空已泛出魚肚白,休整了一夜的柯守良及其弟子們已經出現在跑道上。

江河不在,他早起打了一套廣播體操,馬上回去摟著陳虹舒服的睡著大覺。

是的,這次藉口旅遊這女人也來了。

直到九點左右頭上驕陽似火,他才打著哈欠爬起來。

「快穿上,難看死了。」

陳虹看他毫不避諱的樣子,立馬抓起褲頭給他扔過來。

「難看你還要...」

「我沒有,是你硬要給我的!」

尼瑪,哪都不硬就嘴硬。

嘴裡冒了幾句黃腔,直把她說的滿臉通紅的自我懷疑才算了事。

大概是離了京城的緣故,陳虹一直挽著他的手臂。

二人下樓想找點吃的,可這飯店個個爆滿。

沒辦法,走去旅遊局招待所吃了碗炒饃花,然後由小馮驅車趕往壺口瀑布。

在距壺口6公里的地方,開往壺口的雙排車把道路堵得嚴嚴的,車已不能前行了。

江河開啟車窗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這次陳寶堂可是吃了大虧,這形式門票可還怎麼賣幼。」

話音剛落,車道中間一個待眼鏡穿著灰色西裝的正姿勢難看的向前跑。

後面還跟著幾個扛著攝影機的星火員工。

不是陳寶堂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