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賀來到秦國,從來沒想過爭王稱霸,他自認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心思。

他只想躺在自己的商業帝國裡面,有事瀟睿、嬴陰嫚幹,沒事就跟美女聊聊天,探討一下宇宙的終極奧義。

見黃賀氣極,瀟睿揮了揮手,讓手下人先出去。

會議室裡只剩下瀟睿和嬴陰嫚兩人。

“這種事情並不少見,那些商行的負責人,也是為了你在工作。”嬴陰嫚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她覺得黃賀小題大做,像錢幣汙損、缺失,這應該是百姓自己承擔,怪不到管理人的頭上。

黃賀怒極反笑:“老百姓辛辛苦苦,透過賣糧食、打工掙得幾斤糧票,為的是填飽肚子、養活家人,現在糧票出現汙損、缺失,這是他們的罪過嗎?難道為官者,不應該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

“或許這汙損的只不過是區區一斤糧票,但是這一斤糧票,也許就能夠一家人吃一頓飽飯。”

“你是飲食無憂,沒嘗過餓肚子的滋味,驪山的百姓吃飽飯才多長時間?”

“難道我要建立的新社會,也要與民爭利,不能為民謀利?那我與秦國何異?”

“這是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罵的!”

“他們不會罵你,他們只會罵我,罵我監管不嚴,說話如同放屁。”

嬴陰嫚不理解黃賀為什麼如此生氣,在她印象裡,黃賀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的火,即便在初次見面,馮囂亭羞辱他時,也沒見他生過氣。

在嬴陰嫚看來,這只不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可是提供免費換糧票,補償損失錢幣的事情,不會讓國家失利?而且這原本就是百姓自己的過失,如何要讓國家替他們買單?”

黃賀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給嬴陰嫚普及一下,錢幣與國家之間的關係,但想了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我問問你,你覺得是糧票重要,還是百姓重要?”

嬴陰嫚沒有絲毫猶豫:“當然是百姓重要。”

“既然百姓重要,那些許糧票,與百姓更換,又有什麼損失?國家失利之說從何談起?”

“這——”嬴陰嫚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是她隱約覺得,事情不該如此。

“沒有人會故意汙損自己的糧票,這是他們的財產,這種事情沒有好處,百姓怎麼會做呢?”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老百姓也有自己的智慧,只不過他們的智慧,建立在國家兜底的情況下,如果我明確告知,汙損的糧票自己承擔,他們也不會去商行兌換。”

“我氣憤的並不是糧票,而是我的命令,居然有人不依照實施。”

“既然這些商行的人,就能自由肢解我的政令,那以後我頒佈的法令,是不是也可以自由理解?”

“長此以往,老百姓都明白了,原來黃賀說的話是狗臭屁,需要二次吸收,真正的解釋權在那些大人物的手中,以後誰還會相信法律?”

嬴陰嫚啞然。

黃賀接過瀟睿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靜靜的看著嬴陰嫚。

這個小妮子,在掃盲學校學了半年,嘴皮子練得不錯。

但是她骨子裡,瞧不起底層人,上位者的思想依舊沒有改變。

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的結果。

如果嬴陰嫚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她肯定不會這樣說,甚至還會埋怨,為什麼商行不給兌換糧票。

瀟睿笑道:“主人,您消消氣,為了這點小事,何勞氣大傷身,早知道您會發這麼大的火,我就不跟您說了。”

“你敢!”黃賀吹鬍子瞪眼的,“要是真被我發現了,你敢隱瞞不報,小心我打你屁股。”

瀟睿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用手捂住後臀。

她瞥了一眼仍舊在沉思中的嬴陰嫚,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恐怕黃賀早就打屁股了。

“有什麼感想?”黃賀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瀟睿鼓著嘴巴,說道:“還能怎麼樣,一點也沒有意思,還不如跟在主人身邊,聆聽主人的教誨。”

“以前我不明白,主人說的三個女人一臺戲,一個女人是一千隻鴨子的話,現在我可明白了。”

“而且跟女人說話,老費勁了,這才幾天啊,我發覺局裡的女人,就已經分成了好幾個小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