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亭智他們擦乾了眼淚,眼睛裡滿是仇恨和憤怒。

王拴的話驚醒了他們,不是他們太無能,而是敵軍太狡猾,居然靠裝死欺騙了他們!

西亭智從腿上拔出了匕首,轉身對著其他幾人道:“諸位哥哥,班長說得對,是咱們太大意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說完,西亭智來到被自己射死的秦軍斥候身前,揚起了胳膊,狠狠一刀紮下去!

刀鋒入肉,那聲音,就跟割豬肉差不多。

西亭智強忍著噁心,一刀接著一刀,直到將那人捅的死的不能再死才停了下來。

其他幾個斥候也有樣學樣,開始了他們在戰場上的第一堂課。

西亭智拎著暗紅色的匕首,來到那個屯長斥候面前,一刀下去。

“叮——”金鐵交鳴。

“咦?”西亭智用刀割斷那名屯長斥候的鎧甲繫帶,露出了內裡,發現他的身上,竟然還有一件貼身的軟甲。

“怪不得他中了那麼多箭都沒事,原來是因為穿了這個!”

西亭智狠狠踹了已經死去的屯長斥候一腳,一口黃痰吐在他身上,將那件貼身軟甲扒了下來,這是他的戰利品。

王拴趁著別人打掃戰場,偷偷揉了揉眼眶,將淤積在眼中的淚水擠出來。

等到所有人補刀完畢,確認在場的敵軍斥候死的不能再死。

王拴濃黑色雙眉抖動,沉聲說道:“將胡勇的屍體掩埋了,等戰爭結束,咱們再給他風光大葬。”

他指著遠處的敵軍大營,“我們的目標在那,只有擒住那馮囂亭,咱們的兄弟才不算白死!”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斬釘截鐵的怒氣。

“為了黃大仙,為了胡勇,為了驪山!”

“為了黃大仙,為了驪山!”

中軍帳中,蘇角站在地圖前面,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魚池的地方。

馮囂亭注意到他的目光,隨之看去,發現他在研究魚池大壩,不由笑道:“蘇將軍,莫非你在擔心黃賀那廝會掘堤放水?”

“安啦,我早就派人探查過,那堤壩全場一千多米,寬四十多米,就是他一萬人不吃不睡也得挖上十天半月,眼下敵軍全在城前,一覽無餘,根本沒有肯能再行挖堤掘水之事。”

蘇角沒有聽馮囂亭的說辭,他早就知道此處的情況。

他是大將軍蒙恬的部下,正所謂跟著好人學好事,跟著壞人學不良。

長期的耳濡目染下,蘇角也養成了作戰謹慎的習慣,他習慣了穩紮穩打,凡事都要斟酌再三。

“馮將軍,我覺得,還是派兩哨斥候再去打探一番,否則魚池一旦開水,我軍大營必定遭淹,到時候可就真的無立錐之地了。”

未慮勝先慮敗,這是名將的思維。

馮囂亭聽了很不高興,他如今是三軍之首,朝廷欽點的大元帥,他現在滿心都是獲勝之後,如何處置黃賀的那些產業。

“住口!蘇角,大戰在即,你竟然敢言我軍無立錐之地,你是何居心?”

“來人啊,把蘇角給我押下去,等我攻下驪山縣城,再讓你這匹夫好好看看,我馮囂亭也不是吃素的!”

軍帳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