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護筒!”閻立德大聲喊道。

“嘿幼!嘿幼!”沿著一條臨時木橋,苦力喊著號子,拉著兩個大鐵筒,向著河中間而去。

用了半個時辰,鐵筒到了河中間,隨後被扶正,跟著一些人,爬上搭起的木架上面。

“一!”

“砰!”

“一!”

“砰!”

有人喊號子,隨著口號,高舉的鐵錘砸到鐵桶上面。

這次花的時間很長,用了兩個時辰,鐵筒最頂端,都完全變形,再也無法下去一點,這才停了下來。

接下來之後,一個個木桶丟進鐵筒,開始清理鐵筒裡面的水,還有淤泥。

這事直到天黑,都沒有完成,只得停下工作,第二天繼續。

鐵桶清淤的工作,進行了兩天,五個小矮子死在了裡面,不過他們身上捆著繩子,屍體被拉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祭祀過的緣故,除了小矮子死了幾個,其它事情很是順利。

到了第三天,開始向鐵筒倒混泥土。

人多力量大,民夫和苦力把一筐筐攪拌好的混泥土,遞到了鐵筒最頂端,向鐵筒傾倒了下去。

前幾天清淤泥的時候,在鐵桶四周,已經用青石堆砌石墩。為了橋樑的安穩,這一批水泥,是特意從東海道運送過來的火山灰,攪拌的水也是海水。

不求這橋樑,能像羅馬鬥獸場一樣,保留一兩千年,至少也得使用上百年,相信到時候,大唐會有更好的辦法,更好的技術來修建新橋。所以王牧就採用修建羅馬鬥獸場一樣的方法,海水加火山灰,據說這種辦法,過上幾年,就能讓建築形成一個整體。

混泥土凝固需要時間,橋墩一成,橋面反而相對簡單一些,只要鐵網織好,繼續澆築混泥土就是了。

好在渭南距離長安不遠,就當巡視一樣,回長安住兩天,又沿著鐵路到渭南。

沿著鐵路,還修建了不少管理點,這些管理點,就是保護鐵路安全,避免有人破壞鐵路;同時也清理鐵路上可能威脅火車安全的東西,尤其是那些有山坡的地方,必須有人每天巡邏,防止有石頭滾落到鐵路上。

十五處路段,同時修建,速度當然很快,如果不是鐵軌鍛造跟不上,恐怕都要快竣工了。

鐵軌沒有到位,不過橋樑到是可以通行了,沒有鋪設鐵軌,但是一點不妨礙行人透過。王牧到的時候,正有不少民夫,搬開橋面的稻草,給橋面灑水。

修建了三年的水泥路,給路面灑水,晚上蓋稻草保溫,這種工作,已經形成了程式。

走在橋面上,河風吹過,如果不是橋邊護欄,全是木頭,提醒著他這還是大唐,王牧都有一種回到後世的感覺。

“很是太妙了!沒有縫隙,渾若天成!”閻立德張開雙臂,看向橋樑另外一頭,就像要擁抱橋樑一樣。

“關鍵是厚實!走在上面,讓人覺得心裡踏實。”閻立本點點頭說道。

沒有理會兩個文清病發作的傢伙,王牧嘴角上揚,微笑著走向對岸。

橋頭站著許多人,王牧不由走了過去。

“燕國公!”聽到身後有人走近,宇文溫回頭看了一眼,急忙行禮。

“見過燕國公!”百姓急忙跟著行禮。

聽到百姓有些激動的聲音,王牧抬手回禮,朗聲道:“諸位鄉親不用多禮。”

其實王牧並不知道,他在百姓心目中,地位非常高。隨著時間流逝,他所做的事情,慢慢傳開,百姓自然對他感恩戴德。

“燕國公!這些商人,詢問能不能從橋上透過。”宇文溫說道。

“當然可以!橋樑兩側,本身就是讓百姓通行的,只不過如今橋樑尚未修建完成,所以只能一早一晚放行。”王牧點點頭回答道。

“多謝燕國公!”王牧的話,距離不遠的人都聽到了,一些人高興的再次行禮。

“讓他們過去吧!”看著遠一點的地方,還有馬車,王牧指了一下說道。

“喏!”

“你們聽到了吧!可以過橋,從右邊過去,左邊回來,明白了嗎?”宇文溫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