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閻立德摸著鬍鬚,應了一聲,目光看向王牧。

“還有沒有其它辦法?”王牧詢問道。

王牧並不是不忍心拿小矮子祭天,只不過他知道,祭天並不能解決問題,修橋的問題,最終還是得想其它辦法解決。

“也有辦法,從兩側橋墩,修建一個大拱,把中間托起。”閻立德回答道。

“不如做兩手準備,讓人去打兩個大的鐵桶出來,要十米長,我們把鐵桶打進淤泥,然後把水泥澆築在鐵桶裡面,這樣就有兩個小墩子;至於中間的拱,依然可以用。”王牧提議道。

“也行!”閻立德點點頭道。

“生祭的事情?”工匠小心的說道。

“拉幾個到河邊砍了就是。”王牧無所謂的說道。

“我們這座橋,是有史以來,最長的橋,當隆重對待,九乃極數,不如就用九個祭天。”閻立本提議道。

王牧眉梢一挑有些意外,沒想到閻立本一個文人,居然有不小的殺心。

不過想想如今的人,對於鬼神的敬畏,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王牧忽略了一點,這種橋,連同和道路連結的地方,也只有兩百多米,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長,比這長得多的,都見過許多;但是對於閻立德他們來說,除了浮橋,這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座橋樑,還是跨過大河修建,註定載入史冊,註定青史留名,他們如何能不重視。

要是條件允許,閻立德他們都恨不能住在這裡,畢竟宮殿修的說道多了,大橋可不多,前一個修建石橋的李春,就因為修橋,成為讓人尊敬的大匠。

這座橋無論是長度,高度還是寬度,都遠遠超出了濟州橋,所以在他們心目中,那是不容有失,別說殺九個小矮子,九十九個,閻立本都敢提出來。

“嗯,等鐵桶做出來,祭天一併舉行!這幾天繼續準備沙石。”王牧點頭贊同。

橋面可是下了血本的,用鋼筋做網的混泥土橋面,上面再鋪碎石枕木,造價最高就是這區區四百米的距離。

這座橋距離河面,十五米,寬十二米,需要消耗鋼鐵十萬斤以上,差不多是武德年間,大唐一年的產值。最近李世民見到王牧,眼睛都是紅的,恨不得拿王牧的骨頭鍊鐵。

為了鐵路修建,除了遼東這一處地方產出的鐵礦,其它的都用到了這裡,預計今年都沒有多餘的鐵礦鍛造武器。

一晃過去半個月,貞觀十一年,正月十五,渭南城百姓早已聽說,朝廷要在這一天祭河,渭河最後一個橋墩,將在這一天建成。

渭南城的百姓,早就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尤其是商人,以往過河,就必須坐船,即便到了就上船,加上下船,下貨的時間,怎麼也得花費半天功夫,如果通了橋,一柱香不到的功夫,就應該能過去。

河風有點大,卻不能阻當百姓看熱鬧的心情,河岸上站滿了人,如果不是有衙役維護次序,恐怕都有人被擠下河。

因為渭水被隔開了一半的緣故,河水顯得比往日洶湧了不少。

“來了!來了!”隨著太陽昇到天中,有人激動的喊道。

在渭水西岸,王牧他們帶著護衛,出現在河提。

“時辰差不多了,帶出來吧!”王牧看了看天空,澹澹的說道。

“喏!”護衛應了一聲,隨後轉身招了招手。

一群小矮子,被護衛押了出來,一腳踢過去,頓時跪成一排。

閻立德對弟弟點了點頭;閻立本也點頭回應,隨後從懷中掏出一份祭表。

“嗚!嗚!嗚!”

“彭!彭!彭!”

號角與牛皮鼓先後響起,現場頓時一片肅穆。

一頭豬和一頭羊被牽了過來,九支長香點燃,隨後閻立本就開啟祭文,朗聲頌了起來。

“獻!禮!”閻立本合上祭文,拉長聲音喊道。

隨著閻立本的喊聲,護衛高舉橫刀,一刀揮下。

根本沒有慘叫聲發出,也沒人驚呼,只有對岸一些大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見到祭品被斬殺,閻立本就把手中祭文,點燃丟進了一尊方鼎。

斬殺的小矮子,被護衛抬起,丟進了河提下面挖出的坑,豬,羊則丟進了另外一個坑裡。

“哦!哦!哦!”見到祭文丟進方鼎,對岸百姓頓時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