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的對話中,王牧知道了,韋君智原來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庶出,小兒子嫡出。

按照規矩來說,庶子確實沒有繼承權,最多分到一點產業,看他生活的環境,和下人差不多,根據肥皂劇經驗,他這個奇葩老子,一點不喜歡他,反而非常喜歡小兒子,完全符合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的時代特點;關鍵一點,他們家應該還有一個愛護親生兒子,心胸狹隘的大婦。

韋成仁的母親,給他說了親事,對方是博陵崔家的人,很多年前,韋成仁的母親,無意中幫了崔家一個女的大忙,加上韋成仁確實不錯,所以崔家基本同意這門親事,只不過韋成仁的母親病重,出不了門,需要找一個有分量的去提親。

不出意外的話,韋家沒人願意幫這個忙,甚至很反對這門親事,因為韋成仁如果取了崔家的女兒,身份就完全不一樣了,以後他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壓制住韋成仁,而他很可能就把四房的權力奪走。

雖然大致上能推斷出來事情的緣由,也知道韋成仁的母親,很大可能是被殺,但是缺少證據。

韋君智也可以推脫,說自己對兩個兒子都一樣,外人即便知道不一樣,又能怎麼說呢?不然怎麼會有親官難斷家務事的說法,別人家事,怎麼做都是對的。

“就算夫人沒有力氣,也可能有人幫她啊!福伯是不是你?你對夫人忠心耿耿,一定是你不忍見她受苦,幫她解脫了是不是?”韋君智指著福伯大聲的問道。

“不是我,不是我,老爺!老奴怎麼會害夫人啊!”福伯慌忙辯解道。

“夠了!午作!能不能查出來,夫人死在什麼時候?”王牧大喝一聲,冷著臉問道。

“回郡公,以我的經驗推斷,死者應該是死於前天晚上戌時到亥時。”午作回答道。

“那不是在我服侍母親服藥之後嗎?有人在我走後,就謀害了母親!”韋成仁哽咽著悲聲說道。

“把你家裡人都召集起來!說清楚戌時到亥時,在做什麼?有沒有人證!”王牧對韋君智說道。

“那個時間,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韋君智不滿的說道。

“你一再推三阻四,莫非是你殺的!”王牧眼神一凝,上前一步,語氣不善的沉聲問道。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殺害夫人,我也希望早點查出原因。”韋君智急忙賠笑說道。說完轉過身呵斥道:“一群死人嗎?還不去把家裡所有人都叫過來!”

“是!老爺!”幾個家丁應了一聲,急忙走開。

“你在服侍完母親服藥之後,又去了哪裡?”王牧轉過頭問道。

“學生讀書會很晚,住在這院子後面,從後門可以過去。”韋成仁說道。

王牧向著後門走去,看了一下,小院後面,就是一片竹林,竹林旁邊搭建了一個竹屋,兩者相距超過了五十米,已經屬於韋家的角落。

“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知道後面有沒有人,進入你母親的院落,你就那麼放心,體弱多病的母親,獨子居住?”王牧問道。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向韋成仁,畢竟換成自己,也不放心,母親獨子居住。

“福伯就居住在偏房,是他在一直照顧母親,有事就會叫我,或者侍女。”韋成仁解釋道。

“是的,老奴和翠姑是夫人以前的下人和丫鬟,一直照顧夫人,只不過翠姑一年前病死了。”福伯解釋道。

“那前天晚上,在他走後,你見過夫人嗎?有沒有其他人來過?”王牧又問道。

“老奴並沒有見到其他人來過,不過…”福伯遲疑著說道。

“不過什麼?”王牧追問道。

“是這樣的,夫人身子骨差,每天睡得比較早,戌時之前喝了藥以後,就會睡覺,前天也不例外,少爺走之後,老奴就去吃飯,在清洗餐具出來的時候,見到一個背影向院外走去。”福伯解釋道。

“你在韋家時間不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