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城外有軍隊,如潮水一般朝城內湧來。

魏耀宗雖在太子跟前說不上話,但之前也得了一句準信兒,再加上他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又再聯絡之前太子的一些舉動,他哪裡還有猜不出來的。

巡防營已經是太子的囊中之物。

禁衛軍有一半歸太子統帥,再加上這個節骨眼上五皇子出事,天晟帝心神不寧,又有皇后裡應外合,太子哪裡會有不成事的。

所以,他才越發焦急。

眼看著這麼一個大好的在太子面前從龍有功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他看向閔楚然的眼神裡也隱隱透著殺氣。

然而,這並不能給閔楚然帶來半點兒震懾。

她抬手將一個葡萄皮精準無誤的丟在了魏耀宗的靴子上。

紫色的葡萄皮上還帶著甜膩的汁水,即使魏耀宗迅速甩了開,那汁液也在那一瞬間就將他的靴子染了一片。

他的臉都跟著黑了黑。

而閔楚然就像沒事人一樣,面上帶著慵懶道:“瞧魏大人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

難道不是?

魏耀宗氣得鬍子都跟著抖了抖。

只閔楚熱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抬手撐著下巴,“可分明是你們枉顧婚約,至少得給我一個說法不是?”

“總之,今兒個我見不到魏夫人,我是不會走的。”

聞言,魏耀宗的面色越發冰冷。

他攥拳,抬眸冷眼盯著魏清鑰,怒斥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不把你母親請出來!”

魏清鑰只怕是傻了才會在這時候去找趙蘭心。

他皺眉,一口拒絕:“父親,母親身子不適,這時候萬萬不能被打擾。”

說著,他垂眸去看閔楚然。

還未開口,卻見閔楚然笑吟吟的擺了擺手,十分大度道:“沒關係,大舅哥,魏夫人身子不適,就讓她先歇著,我又不趕時間,等魏夫人精神好些了,再找我說話也是一樣的。”

說到這裡,她眉梢一挑,看向魏耀宗,“我都能等得,怎麼,魏大人對自家夫人還沒有這個耐心嗎?”

一句“自家夫人”無疑是打在了魏耀宗的臉上。

他感覺火辣辣的疼。

要不是想著動不得顯國公府,他恨不得親手去教訓這個討人嫌的傢伙。

但到底還有些理智在。

哪怕是聽到外面逐漸逼近的馬蹄聲,魏耀宗也只得忍了,並不住的催促身後的親信去打探太子那邊的訊息。

但是,奇怪的是,從他遞了訊息這麼久,太子那邊也沒有回話。

魏耀宗原本以為是自己人微言輕,太子在這時候顧不上。

但很快,當魏府被重兵包圍,看到帶頭的那人竟然是忠義侯秦安的時候,魏耀宗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天晟帝新封的忠義侯秦安,乃秦貴人兄長,五皇子的親舅舅。

他駐守邊境十餘年,才被調任到京都,在京中並無人脈和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