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的擔憂並沒有錯。

閔楚然還未走到跟前,就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魏耀宗,“魏大人,您這不在家嗎?”

說著,閔楚然轉頭瞪了一眼那氣喘吁吁追過來,敢怒又不敢言的門房,“我看你這狗奴才留著也沒什麼用,連自家主子在不在家都弄不清楚。”

門房:……

他不是不知道自家主子在不在家,而是擺明了要將閔楚然拒之門外,誰料這人不但沒有半點兒自知之明,還要把這事兒搬到檯面上說。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閔小世子,讓門房冷汗涔涔,只得轉頭向魏耀宗求助。

魏耀宗這時候也頭疼得緊。

太子的事情不能耽擱,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本就心急如焚,如今還冒出來這麼一個小祖宗。

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閔楚然。

雖然他不務正業慣了,但背靠著的是閔國公府。

閔家在軍中和百姓心中的威望和聲譽幾乎無可撼動。

太子若想要坐穩那位置而不受人非議,在這種時候,莫說去跟閔國公府過不去,就是將他們供起來,都是應該的。

斷不能在他這裡將人得罪了。

可偏偏閔楚然同魏婉芸交好,同趙家交好,有她在,又如何能帶走趙蘭心?

魏耀宗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架在了火上,進退兩難。

心下著急,但面上他還是努力裝作沒事人一般,笑著同閔楚然招呼道:“閔小世子,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怎麼聽說前段時間您奉旨去了邊境巡查?”

閔楚然身份非同尋常,若回京,不可能一點兒訊息都沒傳出來。

又是在這麼個節骨眼上,魏耀宗不由得出言試探道:“我瞧著閔小世子這風塵僕僕的樣子,莫不是才從外頭趕回來,還沒來得及進宮覆命?”

閔楚然挑眉掃了他一眼,語氣漫不經心道:“是啊,我這不才聽說了小芸芸被聖人賜婚給了五殿下,哪裡還坐得住。”

聞言,魏耀宗皺眉不解。

守在門邊的魏清鑰原本在看到閔楚然的時候,內心的歡喜和雀躍,在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化作了緊張和侷促。

閔楚然才不管旁人的目光。

她提步走到魏清鑰面前,拍了拍魏清鑰的肩膀,示意他先將劍收起來。

然後勾了勾手指頭。

她身後跟著的幾個侍衛中,當即就有人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把太師椅,搭在了蘭芳園的門口。

閔楚然一撩衣襬,直接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這一幕,看得魏家上下皆是一怔。

魏耀宗頭皮有些發麻,皺眉道:“閔小世子,這是何意?”

再怎麼說,趙蘭心也是他夫人,閔楚然雖身份尊貴,那也是晚輩,而且還是外男,這樣貿然闖進人家後宅也就算了,如今還一副要賴在這裡不走的樣子。

他到底要做什麼?

“何意?”

閔楚然的手指微屈,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扶手上,神態散漫道:“你們是沒長眼睛看嗎?”

魏耀宗被她的眼神和語氣弄得有些下不來臺。

閔楚然毫不在意,她翹起二郎腿,一副無賴樣道:“我來是要找魏夫人要個說法。”

“前腳才將小芸芸許給了我,就在我離京辦差的這段時間,這說好的婚事怎麼就黃了?”

“魏大人,您也在這裡,那便一起給我個說法吧。”

魏耀宗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就不知道魏婉芸同閔楚然還有訂過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