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故弄玄虛,但此時事關趙蘭心,她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只緊張的看向周邵初道:“那周大夫的意思……”

周邵初搖了搖頭,“且再等上一等罷。”

魏婉芸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這種事情催不得。

她點頭,“好,有勞周大夫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認了,只要能救我阿孃。”

說這話的時候,魏婉芸是真心實意的。

她表明自己的立場,只想著讓人周邵初儘管去做。

而聽到這話的周邵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一瞬,看向她的眼神裡突然多了一抹深邃。

“無論什麼?”

魏婉芸還沒意識到他的眼神裡藏著什麼意思,聽到這話,她下意識點頭:“只要能救我阿孃!”

周邵初沒有立即答話,他收回了落在魏婉芸面上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醫書上。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沒有開口。

魏婉芸怕擾了他思緒,安靜的坐在對面的石凳上等著。

兩人都未再開口,小院子越發顯得安靜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份安靜突然被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破。

是趙蘭心身邊的胡媽媽。

看到守在院門口的翠珠,胡媽媽只掃了一眼坐在庭院中的周邵初和魏婉芸,只當是趙蘭心之前說的,魏婉芸身子不好請了周邵初看診,並沒有多想。

為了不驚擾兩人,胡媽媽還壓低了聲音同翠珠道:“剛剛淑妃娘娘那邊傳了訊息,說明兒個五公主也要去靖王府,請我們姑娘陪著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讓不遠處的魏婉芸聽了個仔細。

昨兒個才放了顧毓秀出宮,她姨母竟然捨得那麼快又放了她出去?

翠珠也是不解,胡媽媽笑著解釋道:“淑妃娘娘說了,回宮之後,五公主的氣色明顯比往日更好了,她問過御醫,說是若能讓五公主經常保持心情愉悅,對她的身體康健大有好處,娘娘猶豫了一晚上,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

“只不過,五公主頭一次離開她的庇護,出宮參加這類的宴席,她讓我們姑娘多擔待一些。”

這是讓魏婉芸去做護花使者了。

魏婉芸自是願意的。

本來她也已經決定要去靖王府了,如今同顧毓秀一起,正好有個伴兒。

“夫人說,讓姑娘早些休息,明日恐怕還要費些心神。”

又叮囑了幾句之後,胡媽媽才告辭離開。

魏婉芸對正欲過來稟報的翠珠擺了擺手,示意她已經知曉。

對面,周邵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老僧入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魏婉芸見從他這裡也問不出什麼跟靖王府有關的事情來,便準備離開。

這時候,卻聽他突然開口道:“據說,靖王妃回京之後,因憂心靖王世子,頭風發作,這藥有奇效。”

說著,他遞過來一個硃紅色小瓷瓶來。

魏婉芸既是去做客,當然不能空手而去,投主人家所好,解主人家困擾,這般討巧,自是能得靖王妃幾分喜歡。

得了靖王妃的青眼,明日在宴席上,不會有人拂了靖王妃的面子難為她。

她知周邵初是好意。

但她的目光只在那硃紅色的小瓷瓶上落了一瞬,便轉開,“多謝周大夫的好意,只是,這藥就不必了。”

她不想去討好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