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芸頭皮發麻。

對上週邵初好整以暇的眼神,咬牙切齒道:“沒有!”

“我來,是想問你,靖王世子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說話間,魏婉芸已經走到了石桌跟前。

趙津不在,這院子裡就他們三人。

周邵初擱下了醫書,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的搭在石桌上。

面對魏婉芸的質問,他氣定神閒道:“死不了。”

這並不是魏婉芸想要的答案。

她是想知道顧瑾知到底有沒有病,是什麼病。

之前她也曾旁敲側擊問過周邵初,但這人嘴緊得很。

哪怕現在她直接問出來,瞧他的模樣,怕是一個多餘的字也不會說。

魏婉芸只得放軟了語氣。

“靖王府送了帖子來,我想著,你同趙津既然跟靖王府有些交情,便想來問問,去靖王府須得注意些什麼,我怕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惹了主人家不快。”

聞言,周邵初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一下,隨意道:“據我所知,靖王府的人,除了跟你不對付的清雅郡主,其他人大都和善得很,不會難為你。”

和善?

前世今生加一塊兒,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和善”來形容靖王府的。

她第一反應是覺得有些滑稽可笑,可在下一瞬意識到說這話的人是周邵初,倒也不那麼意外了。

靖王惜才,不管顧瑾知病重是真是假,靖王府上下待周邵初“和善”倒在情理之中。

魏婉芸淡淡一笑,“那只是對你罷了。”

周邵初原本清冷疏離的眉峰微蹙,眼神裡帶著微微困惑道:“你是不是對靖王府有什麼誤解?”

誤解?

魏婉芸苦笑。

那可不是誤解,那是要了她命的存在。

她跟靖王府,可不單單只是誤解那麼簡單。

但這些話,自是不能對他說出口。

對上週邵初探究的眼神兒,魏婉芸輕嘆了口氣,隨口道:“或許吧。”

她這話說得太沒誠意。

不過,好像周邵初也並沒有深究,“

他的目光已經從她面上轉到了眼前的醫書上。

那清冷寡淡的聲音,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魏婉芸心尖兒發顫。

“魏夫人身上的毒,還差兩味藥引。”

魏婉芸神色一緊,脫口而出道:“還差什麼?我馬上讓人去尋。”

周邵初卻搖了搖頭。

他清冷無波的眼神讓魏婉芸心中不安。

“其中一味我還在琢磨,另外一味……可遇不可求。”

若是平時聽到這話,魏婉芸定然要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