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了顧謹文之後,魏婉芸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周邵初的身上。

他已經開始琢磨起了那些白色粉末。

不過,這次不用魏婉芸開口,他主動道:“給我一點時間。”

魏婉芸點了點頭。

周邵初拿了那藥粉在手,便提起步子往對面帳篷走去。

這種時候了,顧謹文當然也不會攔著。

只是,在魏婉芸要跟過去的時候,他叫住了魏婉芸。

“魏四姑娘。”

魏婉芸站定,面帶困惑的看向他。

顧謹文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道:“你從一進帳篷,就已經猜到會有危險?”

魏婉芸沒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問。

她點了點頭,神色坦然道:“是,畢竟這些人功夫不低,萬一反抗起來的話,也十分危險,所以警惕點沒什麼壞處。”

說著,她又搖了搖頭:“但我沒想到,那人都被綁成那樣了,還有力氣掙斷了繩索。”

得到了預料中的回答,顧謹文的心情越發沉重。

“所以,你才會在第一時間護住他?”

從她進門,他就注意到了。

原本就被扎疼了的心,此時越發酸脹。

即使理智告訴顧謹文,不過是個下人,魏婉芸自是瞧不上。

但就算是一個下人,她也護著,卻全程都沒有將注意力分給他半點兒。

哪怕那刺客突然暴起要提劍刺殺他,魏婉芸也沒有投來半點兒關切或緊張的眼神。

這才是最讓顧謹文窒息的。

他在她眼裡,連個下人都不如。

魏婉芸自是不知此時面色平靜的顧謹文,內心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但她也隱約感覺到顧謹文的心情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好。

還不待她細想,下一瞬,顧謹文竟直白的問了出來:“你就不擔心我嗎?”

聞言,魏婉芸想也沒想,直道:“殿下身邊有玄羽衛護著,個個身手矯健,自是不需要我擔心。”

而周邵初沒有功夫,身邊就她一個,萬一有個閃失來,她還怎麼指望著帶他回京治阿孃。

更何況,她都已經跟顧謹文說得清楚明白了,魏婉芸對他又沒半點兒感情,擔心他做什麼?

只是,這些話她沒法直說,但聰明敏銳如顧謹文,應該能明白。

果然,她的話音才落,顧謹文眸色一沉,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在瀕臨爆發邊緣,他驀地轉過了身去,咬牙道:“即使他說不是瘟疫,在沒有明確答案之前,此事也非同小可,除了運送物資之外,我會掐斷跟城中的聯絡。”

“就委屈魏四姑娘先在這裡住幾日了。”

魏婉芸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但聽顧謹文這麼說出來,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畢竟,之前哪怕懷疑是瘟疫,他都開口要送她回城的。

如今已經確定是人為下毒,他反而要將她留在這裡。

顧謹文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就走出了帳篷,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魏婉芸還在琢磨著顧謹文前後的態度,入口處光線一暗,是周邵初去而復返。

這一次,他手上還多了些瓶瓶罐罐。